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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笙眼疾手快,一手接住了那藥水,一手連忙拉了那人一把,他看著那白兇竄出門去,赤著腳追出了兩步,回頭笑道:“無事,不過我養的一隻兔子。”
那人心道有這麼大的兔子嗎,當下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於是爬起來抓著桌上的茶水猛喝了兩口。平笙回頭看他,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自主地又上來摸他的沙曳。那和尚背後被平笙一拂,觸電似的又跳開去。
平笙笑著,還要說什麼,冷不丁卻見古見剎從遠處的月洞門走進來,那人遠遠盯著他看,手裡拎著一團白毛毛的東西。平笙沒敢再做逗留,徑直跑了出去。
古見皺著眉看他,說我不是叫你在門口等我,怎麼又跑得沒影了?他提了提手上的白兇,說你讓這東西出來做什麼?不知道它會傷人嗎?!又道:再讓我見它亂跑,我就一把火把它燒了!
平笙一甩手,袖羽如披風拂過,那白兇倏地又竄回平笙的羽衣裡去了。古見剎的怒氣有些來得莫明,平笙卻何曾被人當過出氣筒?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平笙突然出手,啪地在古見剎臉上打了一下。
其實他這一下打得極輕,若真下了手,一巴掌就能扇下古見剎半張臉。古見剎沒料他敢出手,當下就愣住了。他還沒回過味來,屋中的那年輕和尚追了出來,他手裡舀著平笙的鞋子,說倆位是要走了嗎,說著將平笙的鞋子遞了遞。
平笙站著沒動,那和尚顯然被平笙教調得極好,當下二話不說就蹲下身,從裙邊裡摸出平笙的腳踝,將鞋子給平笙套了上去。
古見剎在一旁看著,說好了嗎,好了就走吧。他說著來拉平笙,不想被一個甩手掙開了。
古見剎回頭看了一眼,說不走嗎?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和尚,冷笑著對平笙道:你還想做什麼?莫非是要開屏給他看嗎?
平笙看著那年輕和尚,故意和言悅色道,“我對佛法向來感興趣,今晚想留下來聽你講講佛典可以嗎?”古見剎聞言忍不住要發笑,卻聽那和尚欣然應承下來。
那和尚對古見剎稽了一禮,說玉佛寺的韋陀杵是舀在菩薩手中的,按規矩可以供你免費吃住一天。這天已將暗,不如今晚就在寺中歇息吧。
古見剎淡道:“不行。”他說著過來拉平笙,平笙一個閃身想躲在那和尚身後,不防竟被古見剎一手揪住了耳朵。平笙吃痛,罵道:“臭和尚!放手!再不放手,就別想再知道羅灱的下落了!”古見剎卻充耳不聞,只拎著他往門口走。平笙被氣得滿面通紅,正要發作,身後那年輕和尚追上來,一手將古見剎掰開了。
古見剎對那和尚道:“其實他是一隻羿妖。”那和尚聞言一愣,卻聽平笙冷笑:“哦,是麼?那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打回原形。就算我是妖。”平笙故意躲到那人身後,笑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渡我?你是和尚,他也是和尚,你渡得我,他便渡不得我?”
平笙道:“莫非你在吃醋?”
古見剎冷冷看著平笙,須臾道:“我不與你狡辯,你定要在此過夜,我允你。但今晚你不得離開我的視線。”
10妖語
平笙對古見剎的要求不置可否,那和尚領著兩人往寮房去,一路上平笙問那和尚的法名,那和尚說小僧法號雪盧。平笙聽著哦了一聲,平白又讚許起來:這名字好,一聽就知道你這人極和善,比古見剎什麼的順耳多了。
古見剎走在兩人身後一語不發。那和尚並不知道平笙在說什麼,只輕道施主過獎,說著又不敢看平笙,羞愧得頭都低了下去。
兩人入了房,古見剎讓平笙先進去,繼而轉身將那和尚擋在門外,他對那和尚說:我們明天一早便走,你不必再過來了。晚飯什麼的也不用,平笙不會餓的。我與他相處比你長久,十分明白他的底細,與他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