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晏傾君為待他多語,自行上了馬車。
他真是去南臨也好,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才說去南臨也好,一路有個高手的確安全許多,況且,她對南臨諸多不熟,晏卿卻不一定。而且,從他嘴裡還能套一套白玄景的訊息,說不定對找到母親會有幫助。
“你如何知道我要去南臨?”上了馬車,晏傾君直接問道。
晏卿笑了笑,眼神停在她腰間。
“無恥……”晏傾君罵。那張紙箋便放在她腰間。
“你為何突然到了東昭?去南臨做什麼?”晏傾君又問。
晏卿半躺在馬車內的小榻上,雙手作枕,兩腿翹起,像是未聽到晏傾君的話。
“既然不回東昭,你裝作‘晏卿’作甚?”晏傾君不放棄。
晏卿仍是不答,睡得露出些許笑容來。
“你接近我,有何目的?”晏傾君再問。
晏卿突然起身,一把拉過晏傾君,側個身子將她壓在身下,低聲道:“幾月不見,如此多話。”
晏傾君還想說什麼,被晏卿一個吻封住唇。她推了推晏卿,不管用,正要一口咬下去,晏卿已經離開她的唇,偏著腦袋閉眼睡下。晏傾君被他壓得無法動彈,努力閉眼,再睜眼,扯出一抹乾笑來,是她忘了,還沒研究出一個能比晏卿更流氓而不使自己吃虧讓他佔便宜的法子來!
馬車飛快南行,晏傾君假意低咳,晏卿動了動身子,放開她,側臥一邊。
晏傾君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儘管一夜未眠,此刻她仍是毫無睡意。
南臨。
若將五國比作女子,東昭是舉止有禮的大家閨秀,祁國是溫柔可人的小家碧玉,商洛是英氣豪邁的鐵骨巾幗,貢月是異域迷人的妖嬈舞姬,南臨,則是飄然出塵的無爭仙子。
那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國家,會有怎樣的秘密?母親為什麼拋下她詐死出宮?為什麼四年來對她不聞不問?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給她訊息?
許許多多的為什麼,都在南臨,等著她。
第三十九章
那顆傾君公主獨有的淚痣被我親手剝落後,我不信情,不信愛,不信任何利益以外的東西。然而,以十為百,你用百年向我證明,曾經有個人,愛我如生命。
——晏傾君
正是春光爛漫時,越往南走,天氣便愈發緩和,春暖花開,恣意盎然。
南臨在東昭都城南面靠西,可以直接走陸路,橫穿交界處入境,也可由陸路到達寧城後換船過昭日灣,經港口入南臨。
“當然先陸路再海路,正好經過雪海,我還未見過南面的雪海是何等美景,難得南行一次,當然不可錯過。”晏傾君看著指出晏卿說這兩條線路,指著地圖毫不猶豫地道。
晏卿掐了掐晏傾君的臉蛋,笑道:“行海路,費時更久。”
“不怕不怕,我去那裡也沒什麼急事。”晏傾君笑得天真,“不過是覺得南臨太過神秘,想要去見識見識罷了。”
晏卿雙眼含笑,掃過晏傾君,好似把她肚子裡的那點小心思全都看個透徹,卻並未反對,只是收起地圖,掀開馬車簾,嘆了口氣道:“到時候了。”
說著就伸手抽掉晏傾君髮髻上的一朵簪花,扔了出去。
雖然對他這種做法表示理解,晏傾君仍是挑了個他看不見的角度,瞪了他一眼。
此時此刻,東昭皇宮裡,太子妃失蹤的訊息必然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晏璽也必然已經找人出來尋她,所以他們特地行至祁國、東昭、南臨交界的壓嶺關,在那裡將她從宮中帶來的大部分錢財四散,再由壓嶺關到寧城,打算海渡至南臨,一路上“一不小心”散落些宮中飾物。屆時晏璽查到的“線索”紛繁複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猜不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