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到了這個地步!
不但愚蠢,而且從今早的先斬後奏,到後來的逼宮,就差一點,要露出自己的獠牙,這一次是咬向陳凱之,下一次,撕咬的人是誰?
而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太皇太后身上,太皇太后吁了口氣,她這一次,竟又走向了箱子身邊,她輕輕的揭開了箱子,裡頭……是無數密密麻麻文字的文牘,上頭是無數的姓名,還有畫押在姓名上的手印。
太皇太后頓了頓,抬眸,落在了陳贄敬身上,朝他揮手:“趙王,你來……”
陳贄敬心裡已是咯噔了一下,他此時已開始瘋狂的權衡起來,權衡著自己還有多少的籌碼,還有多少殺招,他想的越多,越是心亂如麻,此時不自由主的快步上前。
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深深嘆了一口氣,才溫和的道:“你拿起來,將這奏疏……一份份來看看,看看吧。”
陳贄敬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俯身,撿起其中一沓,上頭的姓名幾乎起頭都是一樣陳。
而每一個字跡,全然不同。
從荊州陳汝建,到山東陳恆信,再到弘農陳尚喜,這一個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名字,映入眼簾,他沉默了,每一個文字,似乎都在嗜他的心,在撕咬他的皮肉,他哪裡想到,最後在自己背後,給自己最致命一擊的人,竟都是這些聞所未聞,自己早就忽視了的人,或許……除了血脈相連之外,他和這一個個簽名的人,幾乎……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一丁點都沒有。
………………
氣死了,樓下搞什麼元旦美食會,鑼鼓喧天,吵得頭暈腦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碼字,等下老虎再更一章,今天就暫時兩更了,明天補上。
第七百六十二章:除惡務盡
可現在,這一個個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給了陳贄敬一種眩暈感。
終的,他反應了過來,忙是看向太皇太后,道:“母后……這……”
太皇太后則是凝視著他,語重心長的開口:“事到如今,哀家該說什麼呢?說你愚不可及,還是說,哀家該袒護著你,袒護著你們……”
太皇太后手指著一個個宗室,目光也是隨之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
“到了如今,哀家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趙王,你說呢?”太皇太后則是凝視著陳贄敬。
陳贄敬頹然。
他發現,自己現在面臨的處境實在太可笑了,原來想著,靠著法不責眾,整死陳凱之,雖曉得,陳凱之的人更多,人家才是法不責眾。
他以為,自己有三千人,以此為砝碼,讓朝廷被迫做出一個選擇,可誰料,三千人在陳凱之那兒,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人家那裡有幾萬,甚至是幾十萬的人支援。
這樣的結果有些可笑,更讓他覺得難堪。
但陳贄敬是誰,他可是打不死的小強,怎麼可能這麼輕輕鬆鬆投降著,因此他目光看了一眼陳凱之,旋即便一臉正色的道:“這不合祖宗之法,母后……”
太皇太后搖搖頭,對他置之不理。
“祖宗之法,若是不能惠及自己的子孫,使這滿天下的子孫們一個個心懷不滿,那麼太祖高皇帝在天有靈,怕也會遺憾吧。所以……陳凱之……”太皇太后凝視著陳凱之:“哀家恩准了,從今日起,昭告天下,開設宗考,自明年起,朝廷設立宗考,準宗室子弟們來京考試,名列前茅者,授予爵位若干;除此之外,在職的宗室,也俱都要參加宗考,成績若是尚可的,留他的爵位,可若是有人胸無點墨,立即裁撤,哀家……就是要改弦更張,自今日而始,宗室的規矩,要變一變!”
陳贄敬等人一聽,所有人都萎靡起來。
這是釜底抽薪啊。
宗考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