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見太皇太后怒氣衝衝,姚文治心裡感慨,內閣首輔大學士真的不好當啊,而今是城門失火,神仙打架,自己想要撇清,都撇清不了。
他遲疑了一會,才道:“此事,確實是有些過了,依臣看來,還是要申飭一下為好。”
他不痛不癢,既附和了太皇太后,卻又不敢追究的過問。
陳凱之卻是冷然道:“陳公,不知有何高見?”
這是詢問陳一壽。
陳一壽神色淡淡的開口道:“老臣以為,此事的本質,皆在陛下的心思,陛下若覺得可,那麼北靜王殿下頒佈王詔,亦無不可。若陛下不可,北靜王便不免罪責難逃了。”
他這一番話,看似公允,實際上卻是拉偏架。
眾人目光落在陳無極身上,陳無極笑吟吟的道:“朕看,既然濟北被倭人窺視,下詔各州,沒什麼不好,朕這幾日身體不適,北靜王此舉,是為朕分憂,好的很。”
太皇太后陰沉著臉,隨即,卻又心平氣和起來,道:“想來各州諸侯和封疆大吏,未必肯理會這王詔。”她拋下這句話:“哀家倒是乏了,今日就議到此吧。”
說罷起駕。
眾臣也覺得無趣,現在朝中斗的太厲害,許多人隱隱已經嗅到了火藥味,心裡不免更加憂心忡忡,便也各自告辭。
陳凱之卻故意留下,等眾人皆走了,陳無極左右看了看,正待開口說話,陳凱之卻道:“陛下龍體如何?”
陳無極搖搖頭:“受了一些風寒而已,不算什麼大事,只是一日沒有上朝,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方才太皇太后氣沖沖的走了,陳大哥,你要有所準備,朕覺得,她已無法容忍我們二人了。”
陳凱之心裡說,就怕太皇太后還忍得住,她忍不住才好。陳凱之看著有些虛弱的陳無極,不由道:“陛下要保重自己,其餘的事,就請陛下放心就是,一切交我處置。”
陳無極頷首點頭。
陳凱之突又想起什麼,不禁唏噓了幾口氣:“無極……”
自陳無極登基之後,陳凱之第一次沒有叫他陛下。
陳無極頗覺得奇怪,卻見陳凱之臉色凝重,忙是危襟正坐,一臉正色的問道:“陳大哥有什麼話要說嗎?”
陳凱之凝視著陳無極,見他一臉輕鬆的樣子,他卻不禁擔憂的開口說道:“倘若有一日,太皇太后證明了你是諸子餘孽所出呢?真到了那個時候,無極有什麼打算?”
陳無極沒有多想,卻先是感慨:“其實從我當初去了極北之地,見到了我的生母之後,我便已經明白了我的命運,要嘛,做一個傀儡,要嘛……便貽笑天下,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我能在這世間,本就是因為母親的帶著復仇的心思,更知道,是因為太皇太后的陰謀中的一環,當初,她引母親入宮,正是利用母親的身份,而家母也利用了太皇太后的身份,從我呱呱墜地開始,我便身負諸多的使命。”
說著,陳無極便連連失笑起來:“所以,每一個人都想利用我,即便是我的母親,亦是如此,她們希望我能夠完成他們的大業,而太皇太后呢,卻想達成自己的野心,即便是登基,成了這所謂的天子,又如何呢?上頭,楊家人想要控制我,下頭的那些臣子,又何嘗不是懷著利用我的心思呢?有人想要獨藍天下,有人想要加官進爵,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陳無極目光微微暗淡起來,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而無力的搖頭。
“我對此,早已累了,若是被揭穿,那麼便被揭穿吧,其實這世上,人人雖稱頌我為陛下,可我如何不知,這世上,卻無一人知道我心裡想什麼,揭穿了,大不了就是幽禁起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人殺死而已,我早看透了。”
陳凱之聞言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