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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之朝陳學士一臉正色地道:“下官在文史館,多得大人的照拂,不過大人,下官能夠告假幾日,過幾日再去待詔房嗎?”
陳學士倒是很樂得賣這個人情,反正人都要走了,送個順水人情沒什麼不好的,於是沒有多想,便很痛快地應道;“這沒什麼關係,其實……你能這麼快回去,倒要多虧了一人。”
陳凱之一呆,整個人有些怔住了,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露出好奇的表情,問道:“怎麼,不只是吳學士的意思?”
“是趙王。”陳學士笑了笑,看著陳凱之的目光裡透著淡淡的安撫之意:“宮中的事,老夫也聽說了,陛下年幼,難免被一些宦官不知教唆什麼,好在太后及時制止,不過趙王殿下實在有容人之量,他非但沒有見罪,還特意打了招呼,說是你是才子,將來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還是讓你去待詔房比較適合些。”
想到那個傲慢的小皇帝,陳凱之的心裡就有吐不完的槽,可是即便心裡不滿,這個時候,他也不會露出一絲破綻。
因此他朝陳學士笑了笑,言不由衷地道:“趙王殿下真是賢明。”
陳學士也點點頭道:“正是。”
陳凱之便作揖,他之前還真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回到待詔房去,最後竟是因為這個趙王的緣故,還真是……見了鬼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得一個美名,自己呢,得一個實在,在這文史館,也確實是淡出個鳥來,還不如去待詔房鼓弄風雲呢。
陳凱之告辭而出,因告了假,所以一身輕鬆。
於是他自翰林院出來,騎著他的大白馬,又回到了學宮。
只是剛到學宮門口,卻見一身戎裝的王養信竟剛從學宮裡出來。
還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陳凱之卻見這王養信居然朝自己笑起來,一臉不要臉的湊到他的跟前。
“見過陳修撰,陳修撰今日不是要去翰林院上值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陳凱之心裡想,這傢伙,莫不是事先來踩盤子的吧,是想來試探自己?
於是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王養信,淡淡道:“身子有所不適。”
王養信聞言,便又笑了,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雖然臉上還有陳凱之毆打的印記,可他卻依舊很得意,朝著陳凱之徐徐說道。
“馬上就要年關了,卑下在五城兵馬司也是忙碌得很,特來學宮這裡看看,交代他們要小心,不要在年關之前,鬧出什麼火情。陳修撰……”說著他面上突然變得真摯起來,一臉誠懇的樣子:“從前,卑下對陳修撰可能有一些得罪之處,是卑下不懂事,衝撞了陳修撰,陳修撰一定不要見怪。”
陳凱之心裡想,這傢伙多半是已經佈置好了一切,索性說一些便宜話,為的其實只不過想要藉此來麻痺他罷了。
這手段真是下作到了極點。
不過他也沒為難王養信,而是依舊雲淡風輕的,王養信見陳凱之不為所動的樣子,繼而又笑著道:“陳修撰,卑下是真的知道錯了。”
陳凱之只朝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噢。”
“正好,現在日上三竿,不妨卑下過幾日請陳修撰吃頓飯,算是卑下賠罪如何?”王養信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當真是悔過了,也只有陳凱之才知道,過幾日之後,若是不出意外,在這王養信心裡,自己應當已經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首了,這頓酒,是這輩子也吃不上了。
想到這裡,陳凱之的心裡越發的冷然,只敷衍道:“好啊,若有機會,我會去。”
“這便好極了。”王養信喜上眉梢,朝陳凱之又拱了拱手道:“卑下還有公務,有閒再來叨擾。”
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陳凱之便動身進學宮,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