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敢……”
楊昌的家眷,很快便被捉了來,兩個兒子,一個兄弟,都在王府中做事,現在卻如死狗一般,拖進了殿中。
陳凱之依舊坐著,整個人從容而又淡定。
聽到那楊家親眷的求饒,楊昌也已臉色變了,這些門客,一個個變得大氣不敢出。
一下子,彷彿空氣凝滯。
陳凱之睥睨著眾人一眼,便淡淡開口說道。
“我這人,最喜歡的便是規矩,所謂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洛陽城裡有規矩,大陳,也有王法,可是這王法和規矩,卻總是被一些不自量力的人,破壞了。為何,因為他們不識相,因為攀附了誰,便自以為自己了不起,可以目無法紀,就如你……”陳凱之笑了,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微微一眯,瞅著楊昌。
“你楊昌一個白丁,算什麼東西,毆打公人,便是不將京兆府放在眼裡,不將朝廷放在眼裡,論起罪責來,這便是謀反,謀反……是要抄家滅族的!”
陳凱之獰笑:“今日,就讓你們知道,這個世上,什麼是規矩,傳令……”
陳凱之盯著楊昌,看著楊昌面上的表情變化,一字一句道:“拿下楊昌,誅殺他的家人,立即派人,查抄他在外的宅邸,將他的所有眷屬,統統拿下,男兒斬殺、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殺!”
殺字落下。
楊昌的一個兒子正待要大呼,他本是跪著,卻被人自後踹倒,整個人撲的一下前傾,身後,雪亮的刺刀直接扎入他的後胸。
唔唔唔……
他已不能言,鮮血濺出來,發出怪叫。
接著,刺刀拔出,狠狠又刺一刀,他方才氣絕,倒在血泊。
一下子,方才還安靜的偏殿,頓時譁然起來,那些門客一個個似見了鬼似得,朝著角落裡蜷縮而去,完全不敢在放肆了。
楊昌面上露出悲痛欲絕之色,一下子,他最後一點的傲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心底深處冒出的寒氣,他忙是拜倒:“饒……饒……”
陳凱之不為所動:“殺!”
另一個兒子想要掙扎,已是直接刺刀自後刺入,貫穿至前胸,血槽裡鮮血淋漓,猶如雨水一般的血水,自刀尖滴淌而下。
這楊昌的兄弟想要逃,被人用火銃的木託直接砸倒,隨即自他的咽喉,刺刀直接刺入,血箭飈射,便連半空中,都漫著血霧。
殺人者,俱都面無表情,宛如殺豬的屠戶。
門客們,俱都閉著眼,不敢去看,他們一個個身如篩糠,竟再沒有人發出聲息。
楊昌癱跪著,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慘死,看著自己的兄弟氣絕,如遭雷擊,想要掙扎,卻早被幾個人制住。
那吳都頭已是嚇得兩腿發軟了,雖然殺的人不是他,甚至……可以說這是為他報仇,可是……他渾身發寒,竟已不敢抬頭再去看陳凱之。
陳凱之抿嘴一笑,屍山血海,他已見的多了,殺這麼幾個人,於他而言,實是不值一提,所以他面上幾乎沒有絲毫的表情,連眼睛都不曾眨一眨,目光往四周望了望,便輕慢的開口。
“楊昌,你包庇欽犯,抗拒官兵,十惡不赦,形同謀反,你放心,我陳凱之說的話,一定說到做到,說殺你全家,就定不會留什麼活口,本來,我還想審一審你,不過見你可憐,索性,給你一個痛快吧。”
陳凱之已是淡淡然的站起身,掃視著這滿殿的門客,這些門客,一個個面上或帶恐懼,或是垂頭戰戰兢兢的樣子,完全別嚇得不敢出聲了。
陳凱之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時,有人匆匆而來,低聲道:“欽犯已經拿住了。”
陳凱之頷首點頭:“拿住了就好,走。”
他剛是抬腿幾步,身後,數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