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爺問你要不要用晚膳?”
要吃晚飯了嗎?看了看天色,我起身去開門。紅兒正站在門外,仔細聽著我的回答。
“四爺人呢?”我問。
“聽少爺說四爺因為府裡出了點事趕著回去了。”
“府裡出了點事。”我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略帶失望的點了點頭。雖然也知道他這麼晚肯定是不會來了,可是他府裡又出了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急著趕回去呢?
跟著紅兒到了飯廳,裡面已經坐著幾個人了。除了剛才見過面的年羹堯外還有一個比他年紀大的老人以及一個女人。我猜測他們分別應該是年羹堯的父親年遐齡以及他的妻子。年遐齡看見我後朝我笑了笑,我張了張嘴,不知該不該給他請安。
正猶豫間,他已經站了起來,“姑娘不必多禮,說起來您以後還是我們的主子呢。”
跟官場上精明的人相處真不是件容易事。我倒還沒開口他就已經知道我在想什麼了。這要是以後相處下去,那我還有點隱私沒有啊?
“姑娘還愣著幹嗎,快請坐啊。”年遐齡熱情的招呼我坐下,我看了看椅子,朝他道謝後方才坐下。見人已到齊,年羹堯便吩咐開飯。由於我跟他們還不熟悉,所以除了年遐齡不停的熱情招呼我吃菜外,幾乎就沒說什麼話。而年羹堯也是埋頭苦吃,什麼話也不說。
一頓飯後,我沒有感覺到飯菜的美味,倒是覺得非常累。重新回到房間後,我一頭倒在床上跺了跺腳,想到以後還有這麼一段日子要跟他們這樣吃飯,不禁有些頭大。到年府也快七八天了,自從那天胤禛送我來了之後就再沒來過。雖然我表面上還是和往常一樣,可心裡隱隱有些不快。每天除了能多在屋裡待一會就決不往外走,在自己的屋子裡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譬如練字,譬如繡花,譬如…一切平常女孩子會做的事情。
白天年府裡除了年羹堯的妻子之外就沒什麼主子了,年遐齡和年羹堯都要去上朝,而年羹堯的妻子聽說是個寡言少語的人,所以雖說她的丈夫憑空多了個妹妹,她也是不過問的,自然也就不會來找我。而今天聽紅兒說她好象去她孃家了,所以偌大一個年府,可以說只有我這麼一個主子在坐鎮了。
既然只有我一個人,我自然樂的逍遙,也感覺自由了許多。雖然他們也並不管束我,可是對我來說,這裡畢竟是他們家裡,我總是還是不能把它當成自己家一樣。而紅兒雖說是服侍我的丫頭,可絕大多數時間她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並不說話。我也曾領教過了她說話的技巧,所以也懶的再去跟她搭話。
我已經在一幅繡品前大概坐了有半個小時了,繡花這一女紅對來來說實在不是個好差事。看著人家小姑娘穿針引線的就可以繡出很美麗的圖案,我卻怎麼繡了半天連個大概的輪廓也沒看出來呢?紅兒看著我拿著針線對著那幅成品揣摩了半天卻一直不敢下手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笑什麼呢?”
“奴婢在笑小姐對著繡品無從下手的樣子。”
跟她相處下來的這幾天,難得會聽到從她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原本有些生氣的我突然覺得不生氣了,於是看著她和顏悅色的問,“那應該怎麼下手呢?”
看了看我虛心請教的樣子,她走了過來過來,在繡品前停下後指著那幾株茉莉道,“這花雖然大小不一,高低也不同,可是有一樣卻是一樣的。它們的外瓣顏色都比較深,所以,您應該拿著這灰白色的線先從外面的花瓣繡起,將繡品上所有花朵的外瓣繡好後再改成淡一點的顏色繡裡面的。”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給我找到了合適的顏色。看著她熟悉的樣子以及說話的口氣,似乎對刺繡很熟悉,於是我問道,“你似乎對這個很在行啊。”
“奴婢的家鄉就是做這個的,所以奴婢從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