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行房太早傷身,難道男人老房子著火,卻生生給憋回去。這樣有違常理就不傷身了?
秦嚴只覺晴天霹靂,蹙眉反對道:“等你進了郡王府爺便進宮請旨賜婚,三個月之內便將婚事辦了,到時候你已經及笄了,年歲上剛剛好!”
瓔珞是從倡導晚婚晚育的時代過來的,對這古代女子十五六成親實在是接受無能。且大豐貴族女兒成親其實比平民女子要略晚一些的,嬌養的女兒十九二十成親的都是有的。
她自然也覺著這樣最好,可她也瞧出來了,秦嚴年歲大了,她不可能拖到二十歲出嫁。這便要做出讓步,而她覺得十六出嫁是最合適的。
走六禮,女子備嫁原本就是要一兩年的,且蘇景華剛入郡王府,她也不大放心,有這一年的時間,她也能幫蘇景華在郡王府中站穩腳跟。
見秦嚴一副在這個問題上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強勢神情,瓔珞略擰了擰眉,兩人眼見著便要因這個問題生出些言語爭執,卻於此時,外頭響起了一陣陣喧譁聲,依稀夾雜著幾句定安侯府之類的詞語。
瓔珞不覺怔了下,仔細聽了兩句,竟是蘇家今日搬家,這會子剛好就從樓下經過了。
下頭的動靜,一時倒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瓔珞轉過身來將窗縫又略推大了一些,望去,果然就見遠遠的有一隊車隊從下頭的街上經過。
兩旁跟著不少指指點點看熱鬧的百姓,瓔珞這會子瞧著下頭蘇家狼狽而落魄的模樣心中卻沒什麼起伏。
宋氏死了,白氏被休,他們姐弟離開了蘇家,如今她瞧著下頭人倒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有種前塵往事都已去之感。
對於宋氏的死,瓔珞心中其實是有些不是滋味的。這倒不是她有聖母資質,實在是她前世便是曾受過小三傷害的正室,到了這裡老天玩她,偏就讓她當了被正室逼的走投無路的庶女。
若然可以,瓔珞其實最不想對付的便是宋氏,只可惜事與願違。
如今宋氏真這樣死了,瓔珞心中難免有些鬱結難受,不管怎麼樣,宋氏作為一個母親,是讓人心生敬佩的,雖然她並沒有教導好幾個兒女,但她絕對有一顆最真的慈母心。
其實說起來,宋氏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真正該為今日這等局面負責的,其實該是蘇定文才對。
瞧著下頭越來越近的車隊,瓔珞輕嘆了聲,道:“也不知我七妹妹如今怎樣了,七妹妹平日裡和我感情還好,以前在穗州時,姜姨娘也曾照顧過我的生活。如今蘇定文被罷了官,只怕整日就做起復的美夢呢,多半要將主意動到我七妹妹的身上去,倒是我連累了七妹妹。”
秦嚴站在瓔珞身後,也自她頭頂往下看去,正好便看見了騎馬走在前頭,神情淡然鎮定,完全不受旁邊百姓指點的蘇景涵,便道:“蘇家這個大少爺倒還能看,可惜了。你七妹妹?可是那次信王側妃鬧事兒時和你一起躲在巷子裡的那丫頭?”
瓔珞目光也落在了蘇景涵身上,嘆了一聲,道:“宋氏撞死在了衙門口,多半也是為了這個兒子。宋氏沒了,侯府不肯讓其停靈,蘇景涵披麻戴孝,親自抬著宋氏的棺槨連夜運到了法慈寺寄放,聽聞法慈寺建在半山腰,一路臺階也沒假他人之力,都是蘇景涵親力親為抬在棺木的最前頭,他能這樣,實數難得。只可惜……”
瓔珞有些莫名心煩,頓住了話語,回頭道:“你還記得我七妹妹啊?七妹妹性格好,人生的也不錯,你手底下有沒有年輕小將領,為人踏實憨厚,知道疼人的?也幫我留意一二,好不好?”
瓔珞說著回身抬手扯著秦嚴胸前的衣衫輕晃了兩下,口氣有些嬌俏,她此刻雙頰的紅暈還未曾完全散去,眼眸也似還帶著些方才親熱的迷醉之意,那樣抬眸盈盈望來,頓時便令秦嚴心神一蕩,哪裡能說出個不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