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即便如此,身子也是大不如以前,變得極為虛弱多病,而且還落下了陰雨天雙膝疼痛難當的後患來。
這些皆是後話,卻說那馬氏被蘇瑛玥的事情一攪越發堵心堵肺的難受,病情也沉綿了起來,大夫整日的往福祿院問診,苦藥汁天天的喝著,當真是每一處覺得爽利。
這日她白天吃藥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入夜到走了覺,段嬤嬤便扶著馬氏坐起身來,在她身後墊了個秋香色繡壽字的大迎枕,自己也搬了個錦緞杌子來坐在床前陪馬氏說話。
“四姑娘這兩日可好些?”
馬氏雖然惱恨怨怪蘇瑛鶯給侯府惹了事兒,可到底是長房的嫡長女,是侯府身份最貴重的姑娘,生的也不錯,人也靈活,對蘇瑛鶯還是寄託了希望放不下的。
她問罷,段嬤嬤便笑著道:“四姑娘身上的傷痕有大夫人精心照顧著,這幾日到是好了許多,臉上卻還是青青紫紫的,劃傷倒都結了痂,且老奴昨兒去瞧四姑娘,四姑娘正讓冬梅往身上抹雪脂霜,有此神藥,四姑娘身上必定不會落下任何疤痕的,老夫人便放心吧。”
馬氏聞言卻是一詫,道:“抹雪脂霜?這藥膏子對傷痕恢復是極品仙藥,抹後可平復傷疤,再生肌膚,聽聞極為神奇,就只宮中有這藥膏,且聽聞現如今宮裡頭也沒多少存藥了,四丫頭從哪裡弄來的這雪脂霜?”
不怪馬氏驚異,實在是這雪脂霜當真珍貴。
雪脂霜本是前朝時候的醫藥大家白氏研製出的,聽聞要用到幾十種極珍貴的藥材經過非常繁複的製作過程,才能熬製出巴掌大的一小盒,對養肌有極為神奇的效果。
這藥膏當年製出後便成了朝廷的貢藥,後來天下大亂,這白氏一族在戰亂中遭了秧,整個家族都散了,嫡系一脈更是死全了,這雪脂霜的製作方法也就跟著消失在了改朝換代中。
如今大豐宮中的雪脂霜還是攻陷前朝皇宮後在御藥房中發現的,這藥常年累月都封存在宮中的冰窖中,這才得以儲存。這麼些年,太醫們雖然也多有研究這雪脂霜的,可都沒能將它的藥方給研究出來。
雖然也做出了幾種和雪脂霜功效差不多的藥膏來,可究其效果卻皆是不如這雪脂霜。大豐建朝已經有一百來年了,如今宮中雪脂霜剩餘也沒多少,莫說是宮外這些勳貴家中沒有,只怕宮裡頭不是太后,皇后得寵妃子,指定連見都沒見過的,馬氏哪裡能想到蘇瑛鶯手上竟然會有這東西。
她言罷,段嬤嬤便笑著道:“聽說是平邑侯夫人想法子弄來的,也不過小小的一盒底兒,塗抹臉上的傷疤到了夠了,卻不知平邑侯夫人是如何弄來的。”
馬氏聞言便道:“平邑侯府的姑奶奶進宮多年,雖然如今也只是個婕妤,也沒聽說過得寵,說不定有什麼門路弄來這藥也是有的。倒是四丫頭的福氣了,對了,她那心疾如何?”
段嬤嬤嘆了一聲,道:“總歸是傷到了心脈,雖然日日都吃著湯藥調理,可一日也得疼上那麼三兩次的,不過老夫人也莫要太過擔憂,興許養養便會好些的。”
段嬤嬤的話令馬氏又面露煩悶之色,揉了揉額頭,道:“這倒是怎麼了,最近侯府怎麼就這麼不順呢,莫不是真衝撞了什麼神佛吧,這樣,你明兒一早便去大國寺,請明慈大師給算上一算,再多捐香油,請幾道符紙回來。”
段嬤嬤聞言當即點頭應是,起身扶著馬氏躺下,道:“老夫人千萬莫憂思太重,早些休息吧。”
翌日一早,段嬤嬤便登上馬車出府直奔了大國寺而去,段嬤嬤這一去至夜才歸,進了府便直接求見馬氏,馬氏當即便屏退了丫鬟,讓松枝看著房門和段嬤嬤在屋子中說私話。
後罩房中,小丫鬟秋兒卻是藉故尿急抱著肚子出了屋,往茅房方向打了個轉,貓著腰便藉著天黑人小溜到了正房後牆外,豎著耳朵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