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貴妃便搖頭一笑,道:“說來也是世子爺愛妻心切,聽聞是讓盧太醫為世子妃調製一樣藥丸,因心切便將盧太醫和擅長炮製藥丸的陳太醫關在了一起。”
天璽帝臉色不由沉了下來,秦嚴這事兒做的囂張不當了。
見天璽帝眸光沉沉,唐貴妃垂首揚了下唇角。
太醫主要是為皇家服務的,秦嚴倒好,為了自己的女人,讓皇帝的女人受苦,在太醫院中胡為,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還有,秦嚴奉命訓練過禁衛軍,如今他說徵調幾名禁衛軍去看守盧太醫,禁衛軍便乖乖聽話奉命,來日他要讓禁衛刺殺皇帝,是不是禁衛也乖乖聽命呢。
這可都是大忌,唐貴妃便不信天璽帝能夠坐視不管!毫不起猜忌之心,就容得下秦嚴如此放肆!
如今瑞王一步步失寵,唐貴妃卻並不想廢太子順利歸京,即便是阻擋不了,她這會子也要慢慢剪除廢太子的力量,而秦嚴是廢太子的臂膀,不得不對付的頭一人!
天璽帝目光沉浮卻是瞧著唐貴妃半響沒言語,良久他才沉哼一聲,道:“這個秦嚴,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唐貴妃這才面色微變,抬頭驚慌道:“皇上息怒,世子爺也是一心為世子妃,這才行事欠妥了些,是臣妾多嘴了些。”
天璽帝略抬了下手,示意唐貴妃起來,道:“此事朕知道了,不怪你,你平身吧。”
翌日,下了早朝,天璽帝便令人將秦嚴傳喚到御書房問話。
昨日太后便得知了王美人的事兒,知道這其中竟然還牽扯到了秦嚴,太后便令人給秦嚴提了個醒。
這會子被天璽帝傳喚,秦嚴倒也心中有些底,進了御書房,剛好撞見太監端了新沏好的茶過來,秦嚴便順手接了過來,衝那太監擺了擺手,太監躬身下去。
秦嚴便端著托盤進了內殿,殿中天璽帝坐在龍案後批閱奏章,只有陳厚實站在旁邊研磨伺候著,秦嚴腳步放輕上前,陳厚實聽到動靜放下墨塊,正準備回身去接茶,親自奉上,就見竟然是秦嚴捧著茶盤。
他動作頓了下,便躬身移了兩步,讓開了位置。
秦嚴上前將茶盞輕輕放在桌上,又捏起墨條來繼續磨起墨來。
天璽帝倒沒注意,斷起茶盞用了兩口,又在手邊的奏章上用硃筆批閱了兩下,放在一旁正要去翻找另一冊相關的奏章,不想便有一隻手將那本奏章送到了眼前,天璽帝這才愕了下,抬眸就見秦嚴站在一旁,垂首磨墨,旁邊還放著個托盤。
對他這等討好示弱的手段,天璽帝是又好氣又好笑,接過奏章順勢便在秦嚴頭上拍了一下,道:“你這皮猴,這會子倒知道規矩,舔著臉來討好朕了!惹事兒時怎不多想想!”
秦嚴這才退後一步,撩袍跪下,神情和平日並不見什麼不同,道:“皇上息怒,微臣雖行事不妥,將盧太醫陳太醫拘在太醫院不準其回家,可卻也沒限制兩人不準出診,昨日,也無人前去傳盧太醫到王美人處看診。”
宮中有宮禁,是不準向外傳遞訊息的,尤其是後宮之中,內言不出,外言不入,可太后在宮中地位超凡,經營多年,內宮中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如何能瞞得過太后?
王美人的事兒,太后不可能沒聽到風聲,太后若然聽到了風聲,也不可能不給秦嚴提醒一二。
秦嚴今日若裝傻,演戲,表現的什麼都不知道,天璽帝必定震怒。
可秦嚴卻未曾那樣,他表現的很真實,起碼不曾企圖哄騙於天璽帝,反倒是一開始就表現的知道天璽帝為何生氣的樣子,這種毫不掩飾的行為,反倒讓天璽帝消了兩分氣性。
而秦嚴這麼個冷人,冷著一張臉做著端茶磨墨的討好事兒,主動討好,更讓天璽帝舒服了三分。
如今再聞秦嚴並不曾令禁衛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