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十五歲的小姑娘,穿著精美絕倫的衣物,得意之色掩不住的流露出來。
蘇李氏只是點點頭:“嗯,她的眼光,一向是好的。”
自己的這位長嫂,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呵護備至,到底是想做什麼?
比起這個,眼下她卻是更關心走時交代的事情。
“我讓你打聽的,你可留意了?”
蘇李氏的話一說出口,便感覺到蘇明華的身一頓。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訊息?”
見蘇明華欲言又止的樣,蘇李氏更是著急,枯老的手猛然抓住她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到底出了什麼事?”
蘇明華被抓的吃痛,卻又不敢掙脫,只有老老實實將聽來的訊息告訴老祖母:“聽說遵義府那邊也鬧的厲害,十年前四房的當家李丹青被抄家流放,二房那邊的官職越來越高,遵義府這邊就只是一個掩飾了。聽聞舅公就去,族裡商議,族長的位置便落在了二房的手裡。”
蘇李氏本是大房所出,與四房同屬嫡系,二房當年送去做了武將,房經商,不成想,多年後,二房竟然在一場場戰爭中撈得了功名,地位也是越爬越高。竟然將其他幾房的人遠遠的都甩到了後面,連遵義府的老宅,也聽起二房的號令了。
儘管知道早晚都會變成這樣,但是真正聽到訊息時,還是忍不住的失望透頂。
哥哥是大房最後一個男丁,膝下無男,四房的要麼屍骨未寒,要麼流放裡之。唯一一個在京中的李知薇,聽說也在去年生了一場惡疾,病歪歪了幾日,終於還是撒手人寰。
她們這一系,終究是落敗了。
眼下,可不是悲傷的時候。
雖然事情沒有哥哥在時候那麼好辦,可靜下心來梳理一番,還是有迴旋的餘地。
二房膝下只有一女,先是城郡王府的王妃,聽說成親了十年,除了一個七歲的小世外再無所出,這段斷了先機。
說到底,他們都是李姓,又為同族,家族這回事,向來都是一榮俱榮,朝中有人好辦事的這個到底,不肖她說,二房的人自然懂。
現在要做的,就是放低姿態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啊。
想起來蘇明華的及笄宴會,蘇李氏嘆道:“你舅母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要轉交給我的?”
蘇明華也奇怪,她搖了搖頭:“舅母只是說,想當年,木槿花開,偶在月色下,見其光彩熠熠,如今想要成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全憑你祖母一心意。”
語畢,蘇李氏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蘇明華想起舅母說這話時候的表情,顯得十分莫測,她只是讓這話帶回來,說你祖母聽後便明白了。
想,李知瑤。光彩熠熠,許熠,成事,城郡王府。
城郡王府中的城郡王妃李知瑤,這就是遵義府那邊給的答案?
蘇李氏閉上了雙眼,罷了罷了,這也許是眼下最好的人選了。生為李家族長的嫡女,又是城郡王妃,這等福氣自然是大大的。若她真能為蘇明華來親自梳頭,也是一樁好事。
只是自己這老臉,卻實實在在要拉下來了。
蘇李氏忽然就有些疲憊,一輩心高氣昂,做為李家老姑娘中唯一的一個嫡女高傲的生活著,不成想到了晚年,先是要跟府中的妾氏鬥智鬥勇,爭權奪勢,如今連曾經要看她臉色的人,她也要彎下腰去求人。
屬於她的風光,好像一天天的越來越少了。
想到這裡,她有氣無力的對蘇明華吩咐道:“去拿了我的拜帖,送去城郡王府,告訴王妃,明日我親自去拜訪。”
蘇李氏從來都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要會逆境中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