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對左肩王妃這個未來的婆母甚是喜歡,沒想從一開始,她接受自己,全是因為宇文琰喜歡。然而後來,唐觀寫了一些詩詞,加上中秋佳節學子阻路相求的事,她已經無法喜歡自己,甚至認定她是不守婦道之人。
宇文琰搬出王府,獨居別苑。一面瞞著她,一面又與王妃爭持著,他夾雜在中間,該有多為難。
訂下婚期,是他說自小一起長大的都陸續成親了,他想成親。
她不疑有他,原來是左肩王妃已經拿定主意要退親。
自打與宇文琰訂親,她從心裡接受這個良人,也一點點用心地喜歡上他,如今卻是這般處境。
知曉了再作不知,她做不到。
她無法任由宇文琰獨自承受這一切,也無法忽視左肩王妃對自己的厭惡和無法接受。
就算成親了,王妃不會給她好臉色,也不會指望王妃在王府內宅事務上教導半分、幫助半分……
王妃不會祝福她與宇文琰,這段姻緣,已經惹得她十足的不快。
牆上的鈴鐺在搖晃,她望著鈴鐺,心潮起伏。
第一次在夜裡見他時著了厚重的衣袍,還披上了禦寒的斗篷,她披著一頭長極腰身的長髮,越過院牆,端端落在陣林中,一步步近了石桌。
他含笑站在夜色裡,這麼冷的天,他依舊前來探她。
她抑下心事,苦澀笑道:“近來你很累吧?”
他微微一怔,很快笑答:“不累,看到你什麼都忘了。”
她的心一陣痠疼,仰頭看著面前俊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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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 爭吵
曾經的她,嫁入曹府,婆母的刁難,小姑的譏諷,還有婆家伯母、嬸孃的冷漠,祖母的無視,讓她身心俱累。這一次,只是未來婆母的不甘,不願迎娶她這樣的女子。
讓她情何堪?
她到底無法忽視實情,“你現在沒住在王府?”
宇文琰面露詫色,轉而一笑,“我當然住在家裡,不是還得準備聘禮麼。”
“你到底還要瞞我多久?”她移開視線,想到今兒初聽時的意外和辛酸,還有無法抑制的委屈,那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奔湧而出,她雙肩微聳兩下。
光亮全無,黑暗圍攏的冬夜,迷離昏暗中,他看見她單薄消瘦的身子抖如薄葉,看見她綾衣下的瘦削手臂顫著扼緊,看見了她哀痛的俊眸裡纏繞著縷縷糾結和絲絲深情,看見她的臉色因全身使力而泛起淡淡的紅。
他看見她臉上因為想大哭,卻拼命壓抑而淚流滿面。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痛哭,這樣的隱忍,又這樣的不可忍。
“弱水。”他急了,伸手想撫上她流淚的臉,她卻先一步將臉轉開,不讓他碰觸。
她捂上臉,開始低聲痛哭起來。“我大嫂去了你家,你母親說了退親的話,她討厭我,還說就算我與你成了親,她也不會認我是你的妻子……”
她一切順遂,沒想卻有這樣的事,坐在石凳上,來不及顧及石頭的寒意。
好好的,怎麼就去了左肩王府。
王妃這些日子鬧騰得這麼厲害,為了防止走漏訊息,左肩王下令將她禁足,這是宇文琰印象裡,父親第一次這麼嚴厲地對待母親,還訓斥王妃,說她無理取鬧。
左肩王的禁足令。讓王妃備感羞辱,這讓她如臨大敵。
一個江素妍,讓丈夫幫著她,兒子也一心念著她,她越發覺得這樣的兒媳不能要。說什麼也不能要。
宇文琰看著哭泣的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哭得他的心也跟著碎了,“弱水。我娘只是一時想不通,過些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