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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完成他的小說,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對所寫內容產生厭倦和沒有了長遠計劃是主要的癥結。為了保持對寫作的新鮮感,我給自己訂了條規矩,即:不要過多地回頭看自己已完成的部分。當我每天開始寫作時,我只讀最後的幾頁,它給我一種趕緊繼續寫下去的動力。儘管我是多麼想了解已經完成的部分,看一看它究竟怎樣,但我絕不允許自己往前翻看超過5頁以上的部分,哪怕是僅僅一小會兒。

那一時刻還是到來了,當我開始確信我寫出的不過是一堆亂八糟的東西時,我便失去了興趣和信心。於是我乾脆從頭讀起,一直讀到我寫作卡死的地方。然而,它們卻比我料想的要好得多,哈,我又精神抖擻,繼續往下寫。我發現經過這遍瀏覽後,我對人物的理解更加透徹了。在寫小說的過程中這種情況會經常出現。

我自己的辦法是讀書,我和小說進行交流。我讀小說的目的不是為了模仿或得到新思路,而是發現某種情緒。我的注意力在書頁之間漫步,當某些東西忽然觸動我的情弦時,我就可以繼續寫了,因為我已經能把那種情緒傳遞給我的人物了。我把乾巴巴的愛情場景重寫了一遍,這一回效果很好。我還發現了一個可以對付興趣喪失的辦法:給你的腦袋補充新給養。

“焦慮感”是值得利用的有效方式之一,但我並不推崇這個帶有負面效應的方法,它僅是一種方式而已。我們可以運用各種方式把興奮傳遞給讀者,並使它不斷增強,以保持思想的最初閃光。對小說家而言,能始終抓住那極具魔力的興奮感就是最大的獎勵。

小說創作中的懸置緊張法:

微型小說之所以能以區區篇幅吸引讀者,訣竅之一,便是在描述中巧妙地運用“懸置緊張法”。“懸置緊張法”又稱懸念、“賣關子”、“設釦子”、“系包袱”等,它是小說的一種既常見又十分重要的技法。車爾尼雪夫斯基是這樣運用“懸置緊張法”的——他在自己的長篇小說《怎麼辦》的序言中說:“我援引小說家所常用的詭計:從小說的中間或結尾抽出幾個賣弄玄虛的場面來,將它們放在開頭的地方,並且給裝上一層迷霧。”在《怎麼辦》中,一開頭就寫羅普霍夫偽裝自殺,這樣處理就引起了懸念,然後再倒敘他過去與薇拉、吉爾沙諾夫的關係,解釋他假自殺的原因。其實,“懸置緊張”不僅可以用在開頭,也可用在中間,甚至可用在結尾。如電影《保密局的槍聲》,結尾的鏡頭是常亮出人意外地開槍打死特務組長,救出劉嘯塵和阿紀,隨後跟著潰逃的國民軍隊走了——常亮究竟是什麼人,影片直到結尾都沒有交代。這種在結尾產生的“懸念”必將引起觀眾的種種推測和聯想。“懸置緊張法”其內容可分為兩類:一是作品中某些人物心裡有“數”,而讀者卻完全“矇在鼓裡”,讓讀者自己去判斷猜測情節的進展。如《草船借箭》,諸葛亮心裡早已預知天有大霧,可在三日之內“借”到十萬支箭,而讀者卻完全不知,焦急地擔憂著諸葛亮的命運。一是讀者對情節的大部分已瞭解,而作品中的某些人物卻“矇在鼓裡”,讓讀者睜大了眼睛看這些人物將如何動作。如《十五貫》中讀者已知是婁阿鼠偷了錢,而作品中的人物除婁阿鼠外,一概不知,於是讀者關切地期待著:這件冤案將如何處置?篇幅較長的小說在運用“懸置緊張法”時,可以在大“包袱”中系小“包袱”,在大“釦子”中結小“釦子”,一環扣一環,一個“懸念”接一個“懸念”,把矛盾衝突推向總高潮。而微型小說篇幅特短,它往往只設定一個小小的“懸念”,描述到結尾時忽然抖開“包袱”,使讀者大吃一驚,從而收到很好的效果。運用“懸置緊張法”,一要注意其真實性,既要“懸”,又不能“玄”,即不能故作玄虛,破壞作品的藝術真實;二要注意緊緊圍繞著主題來“懸置緊張”,如果在枝節上“懸置緊張”,那隻會削弱作品的主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