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來獻。
“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往來楚蜀肆猖狂,弄兵潢池無狀。
雲屯雨驟師集,蛇豕奔突奚藏?許爾軍民綁來降,爵賞酬功上上。”
口中吟哦這這首書寫在佈告後面的西江月,楊嗣昌正在得意自己的文字,僕人進來稟報陳贊畫大人有緊要公事來見。楊嗣昌說聲“請”,僕人忙打起簾子,一位姓陳的親信幕僚躬身進來。楊嗣昌自己是一個勤於治事的人,挑選的一些幕僚也都比較勤謹,不敢在早晨睡懶覺。但是幕僚像這樣早來節堂面陳要事,卻使他深感詫異。
“老兄這麼早來……?”
“大人,特為有一件機密大事來面陳!”
“何事?”
“大人,獻賊如此猖獗,如何在瑪瑙山大捷之後迅速死灰復燃,隱隱有燎原之勢,大人可知原因何在?”
“願聞其詳!”
那幕僚向左右看了看,操著一個紹興官話,慢吞吞的拉長了聲音,“學生已經替大人擬好了一個彈劾奏本,請大人過目!”
“陳老兄這是?”
接過那份厚厚的彈劾題本,楊嗣昌不忙於開啟,他想知道這是要彈劾他麾下哪個將領?若是領兵時間久的總兵、副將之類的。只怕這份題本便只能是一份文字了。
“大人可知獻賊如何死灰復燃?便是此人指示部下暗中資助糧草軍器藥物所致!獻賊方可收拾餘燼,裹挾良民,繼續為禍四方!”
陳贊畫的話,說的義正詞嚴。著實嚇了楊嗣昌一大跳。
此事如果是真的。那麼官兵將領資敵通賊,這個罪名不滿門抄斬也差不多了。但是。這一道奏本上去,只怕會逼得該部官兵譁變也是可能的!還是要從長計議才是!
“可有證據?!”
一面開啟那份題本,楊嗣昌用湖南常德口音濃重的官話詢問陳贊畫。
“有!有被俘賊人的口供,還有宜城等處官軍的證詞!另有我軍繳獲的刀槍盔甲等物在!”
“等等!宜城?那不是吳標的模範旅駐地?老兄的意思是說吳標同賊人有私下往來?!”楊嗣昌保養的十分優雅的臉上霎時滿是青黑之氣。他對眼前這個陳贊畫起了殺機。
吳標是他和崇禎、王德化、王承恩等人費了天大的心思才從李守漢手中挖牆腳弄來的隊伍,又與崇禎、司禮監的各位太監們好一番鬥智鬥勇才將這支精兵弄到了自己麾下用來震懾那群驕兵悍將們,這廝卻來說宜城官兵通賊?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陝西兵通賊還有些鄉里情誼,左良玉通賊因為他部下降賊甚多,吳標所部都是廣東人,如何與陝西流賊有勾結?!
“大人,李某人指使手下商人。貪圖蠅頭小利,竟然以糧草軍械輜重出售與獻賊,致使大人的剿賊方略功虧一簣,令獻賊逆勢重張。此等罪行,如何不該稟明天子,明正典刑?!”
原來不是說吳標的!這話令楊嗣昌稍稍鬆了一口氣。自從吳標調到湖廣來,從糧草到給養上都比在京城差了許多,更不要同在廣東時候比,營中怨聲載道,士卒們頗有煩言:“丟那媽!在廣東的時候,主公給咱們每天一斤肉,吃的老子都快噁心了!如今可倒好,一個月未必能夠吃到一斤肉!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好好吃肉才是!”為此,楊嗣昌少不得好言安慰,又從行轅之中撥出些銀錢讓他們自己採購些肉食,不料想卻也引起了別部官兵的反彈。
這倒也好辦,“你們如果能夠陣斬建奴數千,本官也可以如此待遇!”有了一支強兵在手的楊嗣昌,自然不會將這些湖廣官兵看在眼裡。
等等!楊嗣昌腦海之中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一個念頭,李某人?莫非是?
“大人,李守漢身為朝廷大員,不思報君父之恩,卻與逆賊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