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會議,接近三個小時,才終於結束。
當會議室的大門開啟時,每一位走出的坐館,都是若有所思。
而與諸多坐館經過一番激烈探討的李文航,更是口乾舌燥,剛回到客廳以後便迫不及待的倒了杯茶,一口接一口抿著,溫潤著口腔。
其實像先前他以油麻地舉的例子,只是一種情況,而像清一色的大浦、有東英五虎駐紮的屯門,其情況則更加複雜,該如何蠶食而不受人警惕,著實是件很難平衡的技術活。
好在得益於洪興與分部間的鬥爭,牽扯了港島江湖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這讓李文航手下的各區坐館們,能擁有足夠時間,一點點完成李文航交代下任務。
只是何時將慘勝的分部或者洪興一網打盡,由蠶食該為鯨吞,恐怕這些坐館們仍舊無法平衡,到時候恐怕還得李文航親自來操刀。
滿滿一杯茶喝完,李文航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不再為蠶食計劃費神,反倒是思索起後續鯨吞的方案來,不知不覺間,在極度的疲勞下,不知不覺,緩緩睡去。
恍惚的夢境中,李文航隱約見到了個人影,正在無數人的圍追堵截下狼狽的逃竄著,雖然這人影槍法極準,但奈何圍堵的人又實在是太多太多,即便他開槍打死了一兩人,餘下的人仍舊能夠圍上來,讓他無處可逃。
終於,扣下的扳機沒有回應,手中槍只發出「咔嗒,咔嗒」的空倉聲。
那些圍堵的人一擁而上,砍刀和利斧落下,在飛濺的血光中,人影被徹底的肢解,只留下尚未閉目的雙眼,彷彿隔著千山萬水,仍直勾勾的盯著李文航。
「航哥,航哥!」
耳畔的呼喚聲響起,讓李文航脫離了夢魘。
急忙坐起身,摸了下涼颼颼的後頸,李文航這才發現,汗水不知何時已經浸透了後領,渾身都溼噠噠的,整個人都格外的不舒服。
「呼……咩事啊?」
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李文航略帶煩躁的回過頭,迎上了林耀東的目光。
林耀東臉色有些難看的道:「三叔all你,說他接到從高麗打來的電話。」
不知是不是方才的夢境在作祟,李文航的心裡「咯噔」一聲。
「三叔伯怎麼講?!」
「他……他說細威……出事了。」
「我叼!!」
極其罕見的,李文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不等林耀東再開口,李文航目光掃了一圈,立馬抓起了身前的大哥大,撥給了三叔伯。
短暫的忙音過後,電話接通,李文航咬牙追問。
「三叔伯,細威到底出了咩事,你不要含含糊糊,直接同我講!」
良久,電話那頭才有了迴音,三叔伯的聲音,彷彿在一夜間蒼老許多。
「我也不知細威到底出了咩事,只是我在高麗的接頭人話給我知,講已經三天沒見到細威的人影了,此前細威每天都會去他那,讓他把訊息傳回來的……」
「撲街啊!」
李文航握著大哥大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隨後猛地轉頭看向林耀東。
「耀東,去給我查查,咩時有去高麗的航班!」
先前的三叔伯,尚能勉強保住一絲鎮定,可當聽到李文航的話後,三叔伯再也鎮定不下去了,他急忙的道:「你搞咩鬼啊,航仔,細威就算出事我都可以派人去救他,你是和義安的龍頭來的,你離開港島,和義安怎麼辦!」
「和義安的事,我比你明!三叔伯,就算你派人去高麗,你敢同我保證,你一定接的回細威咩?!如果你敢講這句話,我現在就可以叫耀東返回來!」
李文航的高聲回應,徹底蓋過了三叔
伯的話,讓三叔伯一時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