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蔣先生報仇,繼續重振洪興咩?」靚仔南自嘲的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整個人依在了椅子上。
「這次來找你,我已經清楚了,我只想給大天二報仇,給他報了仇,如果我還能僥倖活下來的話,就同細細粒離開港島,如今的江湖,已經不再適合我了。」
又是一句喪氣話,讓山雞隻覺陣陣心煩意亂。
他不懂自己為何會如此,但倘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卻並不難猜。
靚仔南作為他昔日的拜門大哥,上次碰面時還是無比風光,讓山雞激發起了鬥志,暗暗發誓想踩在他們頭上,讓靚仔南再也不敢看輕自己。
可轉眼間方才過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那個自己想著要力壓一頭的人,如今卻成了頭無主的喪家犬,甚至連昔日最叫山雞不得不欽佩的鬥志,也被打的蕩然無存……
這一天一地的反差,如何叫山雞心裡能不起波瀾?
對靚仔南的失望,對自己心底怕變成第二個靚仔南的恐懼,讓山雞忍不住爆發了。
他猛地拍桌,霍然起身,伸手指著靚仔南的鼻子。
「你看看你這副衰樣,我真是想不明,當初你到底有咩資格做我大佬?!」
面對山雞的怒罵,靚仔南抬起頭,仍是那副不喜不悲的麻木模樣,望著山雞的指尖。
那空洞的眼神和木然的神情,讓山雞心底的怒火愈加攀升。
他繞過辦公桌,一把將靚仔南的椅子轉了過來,恨不得將手指戳在靚仔南的臉上。
「靚仔南!你是洪興的揸fit人啊,如今龍頭都叫人家打死了,你沒想法的咩?!」
「山雞,我都有講過,我是想報仇的,可……」
「嘭!」
山雞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猛地轟出一拳,砸在了靚仔南的面門上。
這重重的一擊,直接將靚仔南連人帶椅子全都掀翻在地,面頰上傳來的陣陣刺痛,也終於讓靚仔南那麻木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
山雞咬著牙,盯著躺在地上的靚仔南,雙目圓睜。
「你還有咩藉口好講啊?大不了就豁出這條命來,怕死的話,當初就不要食江湖飯!」
憤怒的喝罵聲中,靚仔南無言一笑,單手撐著地緩緩站起,跟著讓山雞都沒想到的是,靚仔南竟突然爆發,用僅剩的右臂,同樣的重重揮出了一拳,直奔山雞面門。
「嘭!」
猝不及防的山雞被打了一個踉蹌,嘴角都滲出血來,而終於將被斷臂後,長久壓抑著的情緒徹底爆發的靚仔南,雙眼已在不知不覺間飛速紅腫。
「山雞,我是你拜門大佬,自開始就跟著我,你幾時見過我怕死?!」
「叫我替蔣先生報仇,你講的倒是夠輕易,大天二死了,我新收的門生也死了,再叫我帶上其他的兄弟同和義安不死不休,你還想叫我害死誰?!是火炭、是大飛、還是你山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