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細威說,你想跟我啊。”
病房裡,李文航坐在椅子上,望著月仔。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此時依在床榻邊,厚厚的紗布纏了半個身子,還有一條從脖子順下,牢牢固定住他的右手,將其懸在胸口。
或許是第一次見師父口中的大佬龍頭,月仔有些緊張。
“龍哥跟我講,說你是位好大佬,我想跟你。”
“我是不是好大佬,用不著別人講,你說你想跟我,憑咩啊?”
“只要航哥開口,我什麼都能做!”沒有遲疑,月仔立刻答道。
“那我現在叫你抬右手,你抬不抬的起啊?”
一句話,頓時讓月仔沉默下來。
李文航點了根菸,隨口道:“想在社團立足,不是靠嘴講,而是要靠你給社團出力,這樣大家才會服,阿龍能有今天這個位,你以為他是靠講嗎?靠打的!”
跟著,他指了指月仔纏滿繃帶的右臂。
“你現在這副樣子,怎麼打啊?”
月仔緊咬嘴唇,並未吭聲。
“如果是因為錢,你不用擔心,你的傷是替社團受的,治療的費用,社團都會出面搞定,我還會叫阿龍去謀個差事給你,叫你不怕以後沒事做,就這樣。”
李文航說完,起身便打算離開。
可就在他剛走到病房門前時,身後卻忽然傳來月仔倒吸涼氣的聲音。
轉回頭,李文航這才發現,月仔竟掙扎著想將右臂抬起。
這個臭小子……
李文航皺了皺眉,無奈的停下腳步。
“喂,什麼意思啊你?”
月仔手上的動作沒停,仍執拗的忍痛抬起右手,同時咬牙道:“我想跟你。”
“我都說了,你這樣也沒法替社團做事,我怎麼收你?”
“我在證明我能做事。”
月仔的右手已抬到了下巴,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冒出虛汗。
“痴線!”
搖搖頭,李文航推門而出。
等走出病房,細威趕忙迎了上來,一臉好奇道:“航哥,月仔他……”
“跟你一樣,死腦筋來的,出院了帶他去找三叔伯。”
“啊,找三叔伯幹嗎?”細威一怔。
“他就只剩一條胳膊好用,難道叫他繼續跟阿龍學拳啊,請三叔伯好好教他下槍法嘍,要是他用左手也能練好槍,以後讓他跟你,練不出來,就給他找份工。”
說完,李文航不顧細威為難的模樣,大步流星,離開了醫院。
……
兩天後,安記茶餐廳。
就在李文航聽趙雯前來彙報威爾剛的研發進展時,細威忽然跑了上來。
他先衝趙雯歉意的點點頭,跟著面色凝重道:“航哥,東英的人來了。”
“知道了。”
李文航點點頭,先叫趙雯在樓上等著,然後便跟隨細威下了樓。
來到一樓大廳時,李文航立馬便瞧見了個留著黑色齊肩長髮的陌生男人,坐在桌旁,隨手擺弄著桌上的茶杯和茶壺。
待李文航來到對面落座,對方並未急著開口,而是伸手拿起茶杯和茶壺,倒上滿滿一杯,遞到了李文航面前。
李文航沒去接,反而笑道:“今天又不是講數,就沒必要擺茶陣了吧。”
“要是李先生飲了這杯茶,今天未必就不能是和義安和東英的講數。”
“這麼說你能代表東英?”
那人笑笑,沒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茶只有一杯,支票也只有一張,拿了錢,就飲不了茶,請吧。”
“叫我放棄三百五十萬支票才肯講和,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