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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⒘斕厝ǎ�3。以上二者兼二有之。裸猿即人類之間的爭鬥屬於第三種。從生物學角度考察,猿猴與裸猿在進攻之前,一個頭毛直豎,一個怒髮衝冠;一個血液上湧,一個滿臉通紅;一個挺起身子,舉起前肢,一個擺開架勢,握緊雙拳……它們是何其相似乃爾!但是,二者相比,我們的祖先──猿猴們──要善良得多。它們的攻擊,是“希望擊敗對方而不是殺死對方;攻擊的目的是支配,而不是毀滅”。人類卻殘暴殘忍殘酷得多。從遠古戰爭開始,大量屠殺俘虜就屢見不鮮。無論翻開哪個國家的史書,都能看到“血流漂杵”、“屍骨如山”等等詞彙,把千千萬萬鮮活的生命的消失一筆帶過。在中國的史籍中,還有許多人吃人的記載。春秋,易牙為了討好主子,把自己的親生幼子宰了蒸熟,獻給齊桓公享用。唐末,黃巢起義軍“圍陳郡三百日,關東仍歲無耕……賊俘人而食,日殺數千。”而且用舂臼磨碎,“含骨而食”。靜夜讀之,如見其血,如聞其聲,令人毛骨悚然。

二十世紀是科技飛速發展的世紀,同時也是災難空前深重的世紀。舉其要者,僅僅三四十年代,就有蘇聯的古拉格群島式的政治大清洗、東條英機策劃的“南京大屠殺”和希特勒建造的集中營和滅絕營。日本侵略軍殺人用刺刀、活埋和機槍掃射,瀰漫於石頭城上空的血腥味至今未能消散;而納粹德國屠殺三百多萬猶太人,則進入十分先進的現代化流程。我們從法國導演克勞德·朗茲曼花了十一年才拍攝成功的大型紀錄片《浩劫》中看到,每天都有大批“原料”(猶太人)從德國集中營,源源不斷地用火車運到設在佔領國波蘭的滅絕營,然後,哄騙他們走進殺人“工廠”的“衛生間”洗個澡,接著“衛生官”們合上電源開關,把足夠的化學毒氣注入毒氣室,千千萬萬血肉之軀頃刻化為灰燼。

這些慘絕人寰的“創舉”,在人類的祖先猴兒國裡可是從來也看不到的。

韋伯說:“把文明和野蠻想象成對立面是個錯誤。”現代文明與野蠻屠殺不正是如此奇妙地有計劃有組織地結合在一起了嗎?

當二十一世紀的陽光照耀地球的時候,我們仍然幾乎天天聽到殺戮無辜的槍聲:2001年,本·拉登策劃“9·11”恐怖事件,使兩千多生靈葬身火海;2003年,美英聯軍在伊拉克燃起戰火,造成數以萬計的平民傷亡。沒有出息的人類,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以自己的愚蠢證明莫里斯的理論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由於對“裸猿”獸性的深刻認識,莫里斯寫作他的專著時,無時無刻不流露出一種大悲憫的情懷。他在書中多次告誡人類:總有一天,人類會自己毀滅自己!特別是高科技推動著大規模殺傷武器的發展,再與人性中的邪惡獸性結合在一起,毀滅性的災難就像達摩克利斯劍一樣,時時刻刻懸掛在人們的頭上。

進攻方法中接下來一個大的行為動向,是延伸進攻者與敵手之間的距離,而這一步幾乎可以說是栽下了我們人類毀滅的禍根。長矛可以在一定距離內發揮作用,但是太有限了。箭在攻擊距離上要好一些,但不夠準確。槍一下子就把距離戲劇性地拉開了,但從天上扔下來的炸彈,可被帶到更遠的距離,而地對地火箭則能把攻擊者的“打擊”推得更遠。這造成了敵對雙方不再是被打敗,而是不加區別地被毀滅。……

就這樣,“任何其他種類中所沒有發生過的大規模屠殺”,已經千百次發生,今後還將繼續不斷地發生。

當然,以上所舉的都是一些極端的例子,人類衝突的最高形式──戰爭。處於非戰爭狀態的人類社會的命運又將如何?閱讀莫里斯的專著時,我不能不時時回想起“文化大革命”噩夢般的日子。這場浩劫開始不久,福建十來位全國聞名的作家、藝術家,幾乎悉數關進“牛棚”。我所在單位的第一把手──省文化局長兼省文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