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點眼熟,可真認不出來了……”可能是因為酒精的問題,老六身體的各部分機能都有些退化,揉了好幾次眼睛結果一個人也沒認出來。
“南岸的費林和唐晶你還記得吧?”瞎子叔也不等他自己想明白了,直接說出了兩個名字。
“啊!這是他們……”還真別說,費林和唐晶的名號在這邊真不比洪濤弱。洪濤習慣背後出壞主意,很多事兒並不出頭。可這兩位都是衝鋒在前的主兒,想不出名都難。
“認不出來了吧?他們現在都是幹正經事兒的人,有家有房有車還有媳婦,沒事兒不會來攪合。但你也得把眼神弄利落點,別人家不惹你你去惹他們。”
瞎子叔又回頭仔細看了看費林和唐晶那群人,確實變化太大了。這才過去幾年啊,原本的街頭混混就變得人模狗樣的,要不是知根知底的人真很難想象原來的樣子。
“不用你說,我吃飽了撐的去惹他們。哎呦壞了,我們家的被子還在花壇裡晾著呢。這敗家娘們,什麼時候曬被子不成,非給我招事兒。瞎子,要不你去幫我偷偷收了吧,擺在那兒多難看啊。”
老六真不用瞎子叔多廢話,別人他都不是特別怕,但聽到費林和唐晶的名字之後兩條腿直打軟。然後覺悟就來了,也知道什麼叫美、什麼叫醜、什麼叫合適了。
“沒事兒,洪濤不是沒人情的白眼狼,更不是霸街虎,我只是讓你別沒事兒別找事兒,不是讓你躲著他。如果有麻煩你去找他比找誰都好使兒,怎麼說也是老街坊,這孩子最念舊。”
“以後別聽外人瞎,你自己沒眼睛、沒腦子不會看不會琢磨啊。等他回來我還真得讓他修理修理你,好好的手藝不幹,整天喝酒能喝出錢來?喝多了就打媳婦罵孩子,這日子過到哪天算個頭啊?再這麼喝下去,你就離火葬場不遠啦。”
說著說著洪濤的事兒,瞎子叔忍不住又開始規勸。這些話說過不知道多少次,可都不管用。但那也得說,這是朋友的義務。
不過這次瞎子叔不打算光說說就完事,還想有點實際行動,不是自己行動,而是讓洪濤幫忙。惡人就得由惡人來治,洪濤想變成的惡人的時候比誰都惡,必須有這個威懾力。
“別別別,瞎子,你可不能害我。就我這身子骨,別說洪濤,光一個唐晶就得殘廢。我改,我改還不成嘛,以後誰再喝誰就是那個!”
要是以前見到洪濤老六還不覺得有多可怕,可是這些日子的流言再加上瞎子叔的介紹,讓他一聽洪濤的名字後背就發緊。
“我不是讓他揍你,是讓他幫你找個正經營生幹。整天沒事兒才喝酒,有活兒了你就沒時間喝了。”瞎子叔看著發小的德性既恨又疼。都是老爺們,怎麼就混成這樣了呢。工作沒了還可以找,老六還有手藝傍身,怎麼就這麼頹廢呢。
“我、我幹不了了,手老哆嗦、腦子也不好使,誰還要我啊……”一說起工作老六眼睛裡就有了水汽。原本他是個電工,高低壓都成,還有電梯維修的本子。
靠著這份手藝應該是吃喝不愁的,可就是因為好喝兩口,結果出了安全事故被單位開除,還差點沒給抓起來。
越是沒工作就越心煩、越煩就越喝,這成了惡性迴圈。其實大道理他心裡都懂,可是明白歸明白,遇到過不去坎還是白搭。除了喝酒麻醉自己之外,還能幹啥呢?
“我要是知道還能幹啥不早就發財了!你等著吧,等他找你,你就有地方可用了。呦,車來了,我先過去,好久沒見到這小子真有點想了。”
瞎子叔並不覺得這些挫折是過不去的坎兒,他對洪濤改造人的本事佩服至極。連費林、唐晶、古欣都能改好,還有啥人是改不好的呢。老六本質上比費林強多了,只要能把酒戒了就沒問題。
不過這番話還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