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仙島?”蘇芷玉詫異問道:“原來世上真有這傳說之地?但四相幻鏡又是什麼?”
丁原回答道:“四相幻鏡和大梵仙羽,都是洪荒異寶,只有兩者合璧,方能開啟神魔之眼封印,重現大羅天。這些,我也是從大羅天的那位雪袍仙人口中得知。”
蘇芷玉步履微頓,道:“原來如此,只不該……教大夥又為你平白擔了一分心。”
丁原笑問道:“玉兒,妳為何不問問我,此次瀛洲仙島之行,是否拿到了幻鏡?”
蘇芷玉嫣然一笑,道:“以你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性情,本應不甘空手而回,故此我也就不必多此一問了。可丁扮哥既然這麼說,想來其中另有變故。”
丁原頷首:“不錯,這回我的確是空手而歸,四相幻鏡讓一個叫小蛋的少年得去。”說著就把自己和小蛋在瀛洲仙島的經過訴說了一遍,最後道:“等我再去一趟北海,若能如願找到大梵仙羽,兩寶合璧重開大羅天,也就為時不遠。”
蘇芷玉心中欣慰,思忖道:“這些年丁扮哥委實改變了許多,與他少年時的桀驁不遜、憤世嫉俗相比,可謂判若兩人。”
丁原忽然停步相望,問道:“玉兒,妳在笑什麼?難道我剛才說錯了什麼?”
蘇芷玉笑意不斂,搖首道:“沒什麼,我在想,你終肯把心中的秘密告訴大家了。”
丁原笑了笑,緩緩伸出手握住蘇芷玉的纖纖玉指,目光停留在她秀麗出塵的臉上。
“等大羅天開啟,妳便卸下南海天一閣的萬鈞重擔,和我還有雪兒,咱們去到仙界神山,再不理世俗之事,妳說好不好?”
蘇芷玉眸中悄然蒙上一層水霧,卻掩飾不住她內心深處的渴望與期盼,輕輕說道:“真盼望那一天能早日來到。”
兩人心有靈犀,都不再說話,攜手默行在清幽如夢境般的山間香徑上。
漸至山頂,有位清麗絕俗的白衣少女,抱膝坐在竹廬前的青草地上,望著面前的一根紫竹立柱出神,尚未察覺到丁原和蘇芷玉的到來。
丁原看到白衣少女,忍不住輕咦道:“這不是羽杉麼,她怎麼會在這裡?”
蘇芷玉淺笑道:“忘了告訴你,兩年前翠霞山一戰後,我便已收她為徒。”
丁原低笑道:“妳不會是想將她造就成衣缽弟子,將來接任天一閣閣主罷?”
蘇芷玉眸中閃過一抹幾不可覺察的痛楚,勉強一笑。
“萬事皆有天定,對麼?”
丁原見狀暗暗懊悔,不該口無遮攔傷到蘇芷玉的痛處,用手緊緊一握她的皓腕,悄然走到羅羽杉的身後,先咳嗽了聲,才問道:“羽杉,妳在看竹上的小詩麼?”
羅羽杉驚覺回首,見丁原和蘇芷玉手牽著手站在自己背後,毫無矯情避諱,不禁欣喜起身道:“丁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丁原回答道:“我剛到。”他望過竹廬四根立柱上用兩種不同指力刻下的小詩,不由感慨萬千。
“隔海相守,千般不捨;雲渺萬里,無時或忘;心有靈犀,豈在朝暮;與子偕老,皓髮秋霜!”這八行小詩中,前四行筆力激越瀟灑,相伴在旁的後四句則是委婉鍾靈,各盡其妙。
羅羽杉起初讀來,只覺意境悠遠,百看不厭。但到後來,她逐漸驚訝地發現,紫竹上刻下的一筆一畫,都極盡神韻,暗藏玄機,竟似一套異常高明的仙法絕學。
她聽丁原緩聲吟來,想到蘇芷玉與他之間多年的苦戀,想到小蛋遠在天涯,萬里相隔,不覺感同身受,輕聲問道:“丁叔叔,這是你和師父寫下的麼?”
丁原點點頭,凝望著蘇芷玉溫柔而笑。
“玉兒,咱們是否該將青陽雙修劍譜也傳給羽杉呢?一晃六年,這丫頭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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