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隻兔子似乎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刀功簡陋到了極點,簡直像是隨手切開一塊玉石,然後又隨手劃了幾刀而已。
只是能引起劉一菲的注意,還能讓謝斌時不時的把玩一陣子,這隻白玉兔子顯然不是普通的貨色。
劉一菲有些遲疑的問道:“謝大哥,這就是漢八刀嗎?”
謝斌暗暗讚了一句,不過卻帶著點老師考問學生一樣的語氣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漢八刀嗎?”以謝斌在這方面的造詣,做劉一菲的老師倒也綽綽有餘。
劉亦菲點點頭,“我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漢八刀是玉器雕刻的一種風格,在漢代屬於巔峰之作,一般是用來製作玉蟬的,用來放在死人的口中,刀法風格矯健粗獷,力量感十足。”
謝斌點點頭又搖搖頭,劉一菲說的這點是大眾的認知,甚至好多專家也都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為什麼要叫做“漢八刀”呢?難道做那麼一件玉蟬只需要八刀而已?這是不可能的,再簡陋粗獷的刀法,也不可能只用八刀就做出一件玉器來。
在“漢八刀”這裡的“八”字並不是一個具體的數字,而是形容刀法簡古粗放,是為了能趕上死人的葬禮而減筆加速製作的一種風格。一般只有死人含著的玉蟬才可以稱為“漢八刀”,如果是活人留著把玩的,還打了孔眼的那種並不能算是漢八刀。
當然,現在的人沒這麼多講究了,就是從死人口裡挖出來的東西,照樣握在手裡盤玩,而且帶著血沁的價值還更高呢。血沁就是玉蟬在死人口裡時沾染到得血慢慢形成的玉沁。
因此,按照謝斌自己的理解,這漢八刀只是一種在漢代那種葬玉文化中形成的一種玉雕風格。就像篆字中的“八分字”一樣,是形容文字佈局左右相對的一種稱呼。漢八刀也隱隱有這樣的意思,因為那些玉蟬也的風格也都是左右相互對稱的。
這漢八刀也還是那種玉雕風格的稱呼,矯健有力,古樸蒼勁,風格簡練而逼真,形象生動而傳神,有一種簡簡單單的美感,說的再好聽一些,那就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謝斌自然沒有那麼高深的境界,那些漢代的玉雕師傅們也不全都有這樣的境界,這只是相對於漢代以前或者以後的玉雕風格來區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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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漢八刀的意思大概講了一下,劉一菲倒是聽的挺認真的,聽完後指著那件白玉兔子問道:“那這隻白玉兔子也算是漢八刀中的一種嗎?”
謝斌點點頭,“按照現在的觀念來講,也可以說是吧,不過我的境界可沒那麼高。”這話帶有一點謙虛,事實上以謝斌現在的雕功,不見得就比古代的那些匠人差。
只是漢八刀是一種獨特的風格,沒有傳承的情況下謝斌怎麼敢說自己做的就是漢八刀呢?說出去保證讓那些大師們笑掉大牙。這隻白玉兔子只是謝斌心血來潮的時候,隨後雕刻出來的。
可事實就是這麼奇妙,謝斌是隨手雕刻不假,可手上的功夫卻沒有大折扣,寥寥幾刀卻帶著篆刻時所用的衝刀,刀法通暢,有一種一瀉而下的快感和酣暢淋漓的氣勢。
如果現在在讓謝斌做這麼一件白玉兔子,謝斌倒也不是做不出來,但是效果肯定沒這麼好。當時剛做完這一件兔子時,連謝斌自己都有些驚訝自己的手藝什麼時候漲到這種水準了。
只是當時任憑謝斌如何努力的去回想,也沒有找到絲毫的感覺,只能遺憾的嘆口氣,還時不時的把玩一陣子。要不是這隻白玉兔子的玉質確實是差了些,謝斌都想留著自己把玩。
看到劉一菲這麼喜歡,謝斌笑道:“喜歡就拿著吧,被你喊了這麼久的大哥,多少得表示一下,你不嫌棄就好。”
劉一菲聽了也就沒再客氣,喜滋滋的將白玉兔子收入囊中。除了喜歡這隻兔子的風格之外,劉一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