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關見哥舒翰摔在地上,口眼歪斜,知道這是嚴重的腦梗,連忙叫道:“解開他的衣服,抬入後堂休息!” 此時有將領飛馬去請來了城中最好的郎中。郎中捏著哥舒翰的脈搏不住搖頭,然後用針灸術治療,又開了湯藥。 然而過了兩天,哥舒翰總是昏迷不醒。 吳關向眾人瞭解了一番哥舒翰的生活習慣,知道他喜好喝酒吃肉,身體又長得高大,這種人極易引發生腦卒中。 吳關知道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好辦法治療腦梗這種病,於是建議將哥舒翰送往京城治療並養傷。 副將高秀巖和各位將領商議一番,派兵護送哥舒翰回京城休養。 吳關也離開鄯城,驅趕五千戰馬趕往甘州城與留在那兒的五百步卒匯合。 甘州刺史慕容超見吳關驅趕這麼多戰馬進入城中,不由大為吃驚,又聽說這都是從吐蕃軍隊手中俘獲的,更是吃驚。 待吳關說給他留下一千匹戰馬,慕容超差點感動的哭了出來。一千匹戰馬可是很大一筆財富。一匹普通的馬也要數十貫錢,何況這是上好的戰馬。 甘州只有兩千多守軍,這些戰馬可以顯著提高守軍們的戰鬥力。 吳關在甘州城中和西域來的商人們交談,知道西域極遠之處有一個地方能冒出黑油,這種黑油能夠點燃,出油的地方名叫“沙依坦克爾西”,意思是魔鬼出沒的地方。 吳關問起詳細地址,西域商人們只知道大致方向,卻是誰也沒去過。 吳關召集李備和各小隊長商議,決定只帶領一百名保安隊員和一百名官兵前去西域,其餘人驅趕剩餘戰馬回長安。 因為深入沙漠腹地,補給變得十分困難,人數多了反而不利。 留在甘州城內的五百步卒啥也沒幹,光聽著打吐蕃回來的騎兵們吹噓了,羨慕的直流口水。聽說要讓他們回長安,都是十分不滿,紛紛要求跟隨去西域。 李備只好在騎兵和步卒中各選了五十名。其餘都是立即返回長安。甘州城容納不了這麼多的官兵和戰馬吃喝。 吳關又花費好多力氣說服通譯孫全跟隨,並許以一百貫的報酬。到了西域深處沒有通譯是不行的。 孫全會七八種蠻話,是個合適的人選。 其次準備糧草、清水等。吳關特意給每人準備了兩雙鞋。此番從長安出發,才走了幾千裡地,官兵們的鞋子都已經磨爛了。 清晨,甘州城門大開,刺史慕容超親自來送行。 吳關一行二百餘人,一人二馬,還帶著二十多頭駱駝,三十多輛馬車,浩浩蕩蕩出城而去。 馬車上除了糧草外還有五十個大鐵桶,這是吳關特意為裝石油準備的。不過現在裝的都是水,防備途中缺水。 天高地闊,一行人在風沙茫茫的戈壁中顯得渺小異常。 “快看!紅色的大山!不對,是五彩的大山!”苗有期眼睛犀利,早早就看到了遠處起伏的連綿群山。 眾人都抬頭仔細觀看,果然遠處是五彩斑斕的山巒,好奇心驅使下,快馬加鞭趕了過去。 吳關知道這是丹霞地貌,微笑不語。 越走越近,只見怪石嶙峋,懸崖石柱聳立,皆是色彩斑斕,連綿不絕,非常壯觀。 “我地娘哎,這是老天爺打翻了顏料罐子!”牛強怪叫一聲。 眾人撫摸著彩色的石頭,都是嘖嘖稱奇,心想這次可是開了眼界,從來沒見過此等風景。 觀看完丹霞地貌,一行人繼續前進。由於都是一人雙馬,可以替換著騎,所以行進速度較快,在平坦的路上可以一日走出二百里地。 大部分時間都是天地玄黃,沙礫遍地。行得十來日,過酒泉,到了玉門關。 玉門關前有葫蘆河,上寬下窄,流水甚急。背靠山陵,城牆以夯土築就,十分堅固,是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 玉門關四周還修建有十來座烽火臺,在黃沙中聳立,顯得異常突兀。 岑參有詩云: 玉門關城迥且孤, 黃沙萬里白草枯。 南鄰犬戎北接胡... 在玉門關內休整一日。吳關又找當地商人詢問了西域地形以及交通情況,並畫了一些草圖。 第二日,一行人出玉門關,繼續向西北前進。出了玉門關就是西域了。 所謂西域,是由北邊的阿爾泰山、中間的天山、南邊的崑崙山夾著的兩個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