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聲如雷。頭頂上,不時有碎渣掉落,很顯然,這裡的地質條件太過惡劣,搞不好,這裡會發生再一次塌方。
如此狹小的空間,再一次塌方意味著什麼?這裡所有人都清清楚楚,不過此時想那些,除了給自己心裡添堵,無疑沒有任何意義。此時劉楓和裴元峰也不再想那些,兩個人放鬆心情,聊天。
劉楓笑道:“這幫礦工還真的是隨遇而安,這樣自還能睡的如此香甜,這也是一種幸福!”
裴元峰幽幽的說:“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當初我也像他們一樣,倒床上就睡。後來,職務越來越高,心就越來越雜,再後來,嘿嘿!”
劉楓知道,裴元峰是想到了那十萬塊:“老裴,你就放心吧,那八萬塊我會幫你解決的。”
裴元峰沉默半晌:“那一年,我早就到了提拔的年限,只是上面沒人。我這人不大會來事,上面沒有有力舉薦,一直當了七年的常務副。記得當時有人替金東方傳話,說只要十萬塊,我就可以扶正。”
劉楓沉默不語,他想起了單于鄉的那幫人,當初那些人豈止是沒有人賞識,甚至還被髮配貶謫。不過,假如那些人遇上裴元峰的機會,會不會放棄?這個真不好說,劉楓本人並沒有這種體驗,但是人性是貪婪的。
所謂的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還不是貪慾的真實再現?只不過,某些貪慾掛上理想和追求的標籤罷了!實際上,貪婪和追求就是一件事物的兩個方面,從正面看,他就是追求,從負面看,他就是貪慾。
世界的進步,也正是因為這種種“追求”或者“貪慾”來推動的。假如世人都沒有追求,一個個吃齋唸佛,世界會是什麼樣子?會有工業革命嗎?會有電燈電話嗎?會有人類登月嗎?
裴元峰低沉的聲音,在迴響:“當時我很矛盾,可是也很不甘!三年前,孝鎮市的小煤礦礦難不斷,很多都被掩蓋了。那時候,我沒有話語權,一切都要按照常委會的決議行事。
想要曝光那些東西,嘿,除非我不想在孝鎮市工作生活了,更嚴重的會影響妻女的生活。我看著那一幕幕,真的做不到熟視無睹,可是我的職務決定了,很多事根本就沒有決定權,我想改變這種狀況,就要上位!”
劉楓忽然有點理解裴元峰了,自己拼命工作,拼命撈取政績,何嘗不是為了掌控?所不同的是,裴元峰的出發點比自己要高尚的多。劉某人想要的,是掌控自己的命運,不再成為上層博弈的籌碼。
劉楓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作是聖人,他為執政地方的老百姓所做的一切,在他看來,不過是為了掌控命運所必須的過程。而裴元峰想要掌控的,是孝鎮市的小煤礦,他想要為自己的家鄉做點事,是真心的想做點事!
裴元峰輕嘆一聲,悠悠的說:“於是,我們到處借貸,幾乎把親戚朋友都借遍了,好多親屬後來都躲著我們兩口子。在金東方限定的最後期限,終於籌到了十萬塊。
哈哈,我記得當時用報紙包著十萬塊錢,和金東方約好地點見面,是在平治市一個大酒店的包房。把錢交給他的時候,只有我和他,不知道是誰把這個訊息傳出去,嘿,報應啊報應!”
劉楓輕聲問:“當時傳話的是誰?”
“就是常東副書記,當時他是金東方的秘書,也只有他才能取信於我。”
裴元峰看不到,劉楓面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也就是說,常東是在金東方走之前,來到孝鎮市擔任副書記的?”
“是,據說原本有機會在平治市某個局機關扶正的,一個很不錯的單位。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頭兒,那個位子被別人坐上了,常書記回到了孝鎮市,級別沒升起來。”
劉教授劉楓的眼前閃現出金東方的面孔,雖然和那位接觸沒幾天,但是想到那個人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