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整個京城裡,鼠疫這件事情傳播了開來。每一家每一戶都開始大面積的清理防瘟工作,包括王府裡也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瑾王妃更是如臨大敵,生怕鼠疫傳到她和她的寶貝兒子御鳳松身上,幾乎每日裡都叫人噴了御醫院配下的消毒液在居所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府中都是人心惶惶。
據說,除了雲卿那天看到的那個人以外,又在街道上和住宅區裡發現了三四個得了鼠疫的人,整個京城裡的人都小心謹慎的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個治不好的病惹到自己身上。原本每日裡喜歡東家走西家竄,開茶會、宴會、酒會的夫人小姐們也都紛紛收斂了,日日在了府中繡花彈琴,絕不出府。
這樣清淨的日子在京城是少有的,雲卿坐在房間裡,手裡捧著一本書,正在拿著一味中藥,與那書上的藥正在相互核對。
她和汶老太爺在這段時間碰過一次面,汶老太爺說這一次的鼠疫來得古怪,和以前解開鼠疫的方子有所不同。早在開國的時候,坤帝就配出了鼠疫的方子,這麼多年,就算不是百分百治癒,也能控制得七七八八。然後這次的鼠疫,就算喝下去,人也不見有絲毫的好轉,反而病情越加越重。
他讓雲卿在家裡的時候,也幫忙看一看這病毒的解藥,而他自己則帶領著御醫院的人,都在為研究這個鼠疫的解藥而努力。
就在全城都被鼠疫鬧的人心惶惶,街上幾可羅雀之時,商鋪,當鋪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震盪,生意一降千里,不少商鋪乾脆也放假關門。
而瑾王府裡同期也出了一件大事。
一日天還微亮,從粗使丫鬟們的院子裡傳來了驚恐的大喊,當雲卿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丫鬟在門前哭哭泣泣,一臉悲慘到極點的樣子。
流翠拉了那哭泣的丫鬟問道:“怎麼回事?”
丫鬟抹著眼淚道:“今天一大早,我去喊粒兒起來,誰知道剛推開門,便看到粒兒的一雙腳懸在口中,趕緊喊了人將她救了下來,卻已經沒得救了……”
流翠安慰了她幾句,“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我也不知道,不過之前聽她說過,她弟弟像是得了重病,家中無錢,她便去找了高利貸借款,如今高利貸逼上門來,她借了五兩銀子,不到幾個月,滾到了三十兩,原本高利貸的還好,這個月便頻頻催債,我們粗使丫鬟一個月的工錢還沒一兩銀子,哪裡還得起啊……”丫鬟說到後面,眼睛紅得都講不出話來了,她一大早看到好友吊在懸樑上,所受的刺激實在太大,現在眼前還是那面色蒼白的臉,和不斷晃動的雙腳。
流翠見也問不出什麼,走到了雲卿的旁邊將丫鬟的話傳述給她。
原來是這樣,雲卿嘆了口氣。現在城中的商鋪一大半都關門休息了,雖然鼠疫此事才持續不到一個月,但是影響還是頗大,不然陛下也不會嚴令御醫院必須在一個月來將這種新型的鼠疫解藥研究出來!
但是這要高利貸的也逼得太緊了些吧,竟然將人活活逼死!雖然本來向高利貸借錢就是一件極為不理智的事情,但是一般人若不是逼到窮途末路,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這是怎麼回事?”瑾王妃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前來,先是掃了雲卿一眼,面色看不出一絲凌厲,然而一開口,院子裡的丫鬟都一個個如臨大敵,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瑾王妃雖然進京在瑾王府的時間不長,然而她懲治下人的手段,實在是讓這些丫鬟們膽顫心驚,除了她的那幾個親信外,其他的丫鬟一個沒做好,就會受到極大的懲罰。像前幾天,一個剛進王府的小丫鬟在洗衣房看到王妃的新華服,好奇的上去摸了摸,後來被陳媽媽得知,傳到了王妃那裡,說那小丫鬟故意損壞那衣裳,結果小丫鬟就被拖出去用針將十個手指頭都戳爛了。更別提之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