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精密的計劃和對人心的揣摩,雖然現在還不敢肯定背後的是誰,但是雲卿首要懷疑的物件就是東太后。
但是時間太緊迫了,雲卿目前最重要的是證明當日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所為,她想了想,對著屋中喊了一聲,“桑青。”
桑青似影子出現在面前,看不出他開始是隱藏在哪裡的,然而一呼即應的速度能讓人知道,他確確實實一直都藏在這裡。
“你現在馬上去查一下當日孟夫人訂官服的那件製衣店,如果老闆他們還在的話,立即將他們抓來!”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這個時候,雲卿已經不管這樣抓人是不是對的了。
沈家是做刺繡紡織起家的,對於布料染料這些東西,可以稱得上是行家。當日沈茂因為遇見泥石流沒在家中的幾個月,雲卿將這些程式都弄的清清楚楚。她知道,不是孟祈佑故意穿白服上殿,而是有人在他的官服上做了手腳。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那是一種見光褪色的布料,百官從府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尚未明亮,而隨著到了金鑾殿上議事開始,光線越來越亮,而官服也隨之顏色褪掉。
在行內人看來,這算不得什麼秘密,仔細檢查了布料,就知道染料有問題。但是外行人就不懂了。
雲卿想了想,又喚了流翠進來,道:“你現在立即去追汶老太爺的馬車,讓他將這封信交給十公主的陪讀章瀅,務必快一點。”
宮裡沒有宣召是不可以隨意進去的,但是汶老太爺是個例外,他每天都要在宮中去看西太后的病情,所以他有這個資格。而且因汶家的名聲,汶老太爺也可以在宮中隨意走動,而不惹人注目。
孟祈佑被抓的事情,章瀅一進宮,肯定很快就會知道了,為了不讓章瀅自亂陣腳,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為,以免這些天的隱忍都白費了,她必須要寫信通知章瀅。
流翠看雲卿滿臉的肅色,眸色認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接過雲卿的信後,就往外去喊馬車追汶老太爺的馬車了。
處理好這些事後,雲卿坐在椅子內,望著開啟的視窗透進來的春光,偶爾一兩隻蝴蝶在花瓣上飛舞著,相互追逐戲耍,頗為輕鬆的模樣。
她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映進曦光之中,卻像是看向很遠的地方。這京城比起揚州來真的是亂的多,暗流洶湧,皆在那看不見的陰暗之處。在這裡生活,一絲一毫都不能鬆懈,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了別人的棋子,做了利益下的犧牲品。
雲卿抿了抿唇,想了一會,又喊了一聲。御鳳檀派給雲卿的暗衛是一支,桑青是這支暗衛的隊長,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他接洽,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副隊,在聽到雲卿的聲音之後,他也出來了。
“夫人有何事?”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出現在雲卿的面前,雲卿記得御鳳檀說他的名字叫桑六。
被他喚作少夫人,雲卿有一瞬間不適,但心內也覺得坦然了,並沒有過多的糾結這個稱呼,而是道:“你將孟祈佑孟大人的事情告訴世子,讓他想想辦法,若是不能直接將孟大人救出來,可有法子拖延幾天的時間。”
只要孟祈佑的處刑時間不要這麼急迫,就算多出一兩天,總能想到一個合適的方法,待到明帝不那麼憤怒的時候,也許就好辦多了。
“是。”桑六同樣也是很精練的應下,並不多說話,接下命令之後便走了出去。悄無聲息的就像剛才屋內並沒有其他人來過一般。
過了沒多久,桑青就再一次出現在了歸雁閣中,看著他兩手空空,雲卿心內止不住的焦急,然而面色卻很沉穩,問道:“是不是都走了?”
桑青低頭道:“屬下到了那家制衣店的時候,那家制衣店老闆家中上下,包括丫鬟一共八口人,已經全部死了。”
雲卿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她一開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