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恍惚間,一股莫名的悸動在心中悄然升起,漸漸擴散。那是一種我從未有過的感覺,似是有一股滾燙的熱氣在胸肺間來回流轉。寶寶你不要哭了,媽媽心好痛,好痛……
我再也壓抑不住,奮力地睜開眼睛。朦朧中,我看到那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郎中還在搖頭晃腦地說著,可我卻什麼聽不見。淚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張開嘴,不顧喉間的沙啞刺痛,焦急地說道,“我不要喝那藥,我要我的寶寶!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只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原本竭盡全力的呼喊,溢位的聲音卻是細如蚊蚋。
幼嬋看到我醒來,不禁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撲過來問我要不要喝水,還有哪裡不舒服。我早已顧不上回話,一把揪住了那老郎中的衣襬,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剛剛的話語。
徐庶見到此情此景也連忙走過來安慰我,那個老郎中被我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說道,“夫人莫要驚慌,待老夫把話說完。老夫會把那幾味不妥的藥物換掉,改用其他性質溫和的,保準不會傷及胎兒。還請夫人莫要擔心,安心將養。”
“你沒有騙我?”我依舊拉著他的衣襬不放。
那老郎中連忙點頭如搗蒜,我這才安下心來。徐庶在一旁看到我如此的舉動,淡淡地笑了,眼眸中的神色似乎又深了一層。
就這樣,我改變了主意。我要我的寶寶,即使我不能給他很多,我還是會用我全部的愛來照顧他,愛護他,做一個合格的母親。
看到我的臉色逐漸緩和,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那老郎中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笑著說道,“老夫行醫幾十年,也算是有些經驗。看尊夫人的面相和脈息,十有八九是個男孩。我再留一副安胎的藥方,各位就好好等著小公子平安降世吧。”
徐庶聞言一笑,眼中閃著異樣的光,有禮地送走了那位老郎中。
經過一段時間的靜養,我的身體逐漸好轉了。聽說現代很多人到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要剖腹,都是因為平日裡缺乏鍛鍊,導致胎兒在子宮中的生長位置出現了問題。我現在身處古代,別說是剖腹產,就連麻藥都還沒有普及。為了不讓自己和孩子出危險,自從我身體恢復了之後,便開始堅持每日早晚定時散步。
許是不放心我,每次不論我做什麼,幼嬋都一步不離地跟在我的身後。嘴裡還不停地嘮叨這裡小心,那裡注意,活脫脫地一副老媽子的模樣。我心中無奈,但不論如何勸解,她還是不聽,非要看著我才安心。看到她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我無奈地笑了笑,開玩笑地說道,“看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懷了孩子呢!”
幼嬋看我一臉的促狹,小臉一鼓,氣呼呼地說道,“小姐你又取笑我,幼嬋這不是要保護你和肚子裡的小少爺嘛!”幼嬋說罷,臉卻忽然一僵,我沿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見原先見過的那個三嬸子正立在籬笆院門口。她的嘴巴已經擺出了一個“o”字,顯然是已經聽見了我們剛剛的對話。
我懷孕剛兩個月,身體還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所以除了徐家母子和那次從村外請來的老郎中外,沒有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看到此時忽然冒出來的三嬸子,我的心不禁一顫,腦子裡開始翻來覆去想該如何解釋。沒想到這三嬸子忽然深吸一口氣,隨即大吼了一聲,“徐大娘啊!”這喊聲頗具河東獅的風範。
徐庶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了來,見到門口的三嬸子笑著說道,“孃親外出還未回來,三嬸子有什麼事情吩咐我便是。”
三嬸子見到徐庶,有些嗔怪地說道,“庶兒也真是太見外了,你說自從你們一家子搬到這裡,我們大家對你們怎樣?你這倒好,馬上就要當爹爹的人了,竟然還瞞著我們。”說罷又上下打量著我,似是羨慕似是嫉妒地說道,“這給劉皇叔做差事的人就是與我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