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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等十六長大就明白了,有的時候並不是有意思、有感情就可以走到一起的。”“是嗎?”“恩!”“耿主子,到您了。”此時一個太監過來道。
“恩,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來。”放開懷裡的十六,浩雪起身抱著琵琶道:“十六要懂得體諒別人,就好像你不說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在想什麼一樣。”“恩!”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十六還是很合作地點頭。
等浩雪出場的時候,場子裡的人還在紛紛議論阿依蘭的表現,不少人心裡因為阿依蘭的表現覺得浩雪這次說不定就要輸了。浩雪看在眼裡,卻沒有不快。雖然剛才她在跟十六說話,沒有太注意阿依蘭的演奏,卻也有聽到那悅耳的琴聲,悠揚清脆,讓人眷戀。
“老四家的,你準備彈首什麼曲子。”康熙很久沒這麼高興了,不管這場比賽是輸還是贏,都不影響兩方的關係,儘管如此,他私心裡還是希望勝利。
“回皇阿瑪的話,奴婢準備彈一曲《萬馬奔騰》。”武曲裡,她最喜歡的就是《十面埋伏》和《萬馬奔騰》,現下在草原這個處處以實在著稱的地方,她不認為軟綿綿的文曲會有引起別人的共鳴。
“好一個《萬馬奔騰》。”人家都誇了,浩雪自然是落落大方地坐到專門為她準備好的座位開始表演。起始,音樂略顯平和和輕柔,輾轉兩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這輕柔如水的琵琶音竟然忽然如洪鐘大呂,節奏鏗鏘,真力瀰漫,永珍齊鳴,然後就聽見聲如裂帛的一聲重音,響遏行雲,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了,然而總有那麼幾個意猶未盡的音符不肯散去,像竹筒裡倒出的幾個『色』子,如幾聲殘漏悠然縈繞。
浩雪的目光落在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麼,神情有些『迷』離,可是手上動作去沒有絲毫的改變,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恍然間,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消失的感覺。
胤禛緊緊地盯著她,手不禁緊握成拳,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氣力才剋制住自己想要衝上前去將她緊緊摟到懷裡衝動。這樣的情形讓胤禛覺得虛幻,明明她就是他的人,可是很多次,他都覺得她明明就在他的身邊,可他們的距離卻是咫尺天涯。
最後一個音落,還有人未曾從這個音樂中回神,浩雪已經起身向康熙行禮了,無人看出她平和的面容下有著一種對過去的極度懷念。她記得第一次碰琵琶時,母親就坐在不遠處,靜靜地陪著她、看著她,靜靜的微笑,滿是鼓勵,時過境遷,她在,琵琶也在懷裡,只是那個關心她、鼓勵她、靜靜陪著她的母親不見了。
阿依蘭沒有想到這個庶福晉這麼厲害,不管是唱歌還是馬頭琴,她自認為能比過她的人不多,可是這個話不多,甚至不用心就可以忽略的女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難道真的像父汗說的那樣,京城那個地方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呆的,否則這個多才多藝的女子為何不主動出風頭,而是非要別人將她推出來才肯顯山『露』水。她看得出來她不是高傲,不是輕視她,而是一種平和的不爭不奪。
難道京城真的是一個是非之地,可以將鮮活的生命變得索然無味,就像父親說的那樣。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阿依蘭突然有些慶幸自己輸了。
也許她還可以交這個朋友!
阿依蘭認輸,皆大歡喜,浩雪一時間風頭無限,可無人看到她眼裡的落寞和寂寥。在一陣喧鬧聲和恭維聲中,浩雪找了機會悄悄離開。抱緊懷裡的琵琶,一個人往前走,風吹過她的長髮,帶著一種恬淡的美。找了一個離營地不遠的地方,靠著一棵略顯枯萎的樹靠著坐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輕撥琴絃,彈奏一曲《琵琶行》,帶著一種婉約的內斂輕輕訴說著內心那無人知曉的心事,彈的是已成往事的歡笑和單純,彈得是那無處寄放的思念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