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心下一驚,他為了隱瞞諾距羅身份,只說諾距羅叫做苦大師,但是叉博現在一語便道明諾距羅的真名,楚歡第一個反應便是叉博定然也與大心宗有牽扯。
“諾距羅?”楚歡卻是不動聲色,反問道:“大師所說的諾距羅,又是何人?”
叉博盯著楚歡眼睛,問道:“楚大人難道不知,你所說的苦大師,就是諾距羅?”
楚歡含笑道:“原來他叫諾距羅。”
“你不知他是諾距羅,卻為何囚禁於他?”叉博的聲音冰冷起來。
“囚禁?”楚歡皺眉道:“大師所言,在下費解。”
叉博雙眸變的冷厲起來,但是聲音卻依然平靜:“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對諾距羅下此毒手,更要囚禁於他?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楚施主,你出手狠辣,竟是那般傷他,實在讓貧僧失望。”
“大師只怕是誤會了。”楚歡聽叉博的言語,似乎是在維護諾距羅,而且顯然是誤會自己傷了諾距羅,一時間不知道叉博與諾距羅有什麼瓜葛,“敢問大師,您與諾距羅又是什麼關係?”
叉博平靜道:“貧僧不瞞你,貧僧乃是大心宗弟子,與諾距羅份屬同門!”
楚歡一怔,吃了一驚,“大師也是大心宗弟子?”
“如此說來,楚施主是知道大心宗。”叉博輕嘆道:“楚施主,貧僧今次尋你過來,只想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諾距羅乃是貧僧師弟的侍者,寸步不離,緣何會被你囚禁在那座寺廟之中?他為何受此重傷,你該給貧僧一個解釋。”
“師弟?”楚歡越發覺得其中事情古怪,“大師,你說的師弟,又是何人?”
“你當真不知?”叉博皺眉道:“貧僧知道你的武功,應不至於將諾距羅傷成這樣,你是受何人指使,將諾距羅囚禁在西山?”
媚娘此時忍不住道:“大和尚,你也不用打玄機,你在這裡咄咄逼人,憑什麼由得你問?你又是什麼來頭?”
叉博聲音陡然響亮起來,如同洪鐘:“貧僧說過,貧僧與諾距羅同出大心宗。”
“那好,你說你和諾距羅是同門,又有什麼證據?”媚娘冷笑道:“你所說的大心宗,又是什麼東西?我聽說過禪宗,密宗,就是沒有聽說什麼大心宗。”
忽然之間,笑聲如雷,叉博竟是放聲大笑起來,聽得他道:“姑娘,你可知曉,佛有萬宗,流入中土的禪宗和密宗,只是其中兩支而已,禪宗在中原興盛,卻並不代表禪宗乃是佛道正宗,各宗自有其宗義,在禪宗看來,其他佛宗,俱是外道,但是在大心宗看來,禪宗也是外道……禪宗在中原固然名聲響亮,這卻是佛宗傳到中土被改化了宗義,真正的佛宗正道,乃是西域大心宗!”
媚娘蹙起柳眉,楚歡卻是聽得明白,問道:“如此說來,大師來自西域?”
“不錯。”叉博道。
楚歡皺眉道:“大師既然出身西域,為何會在中土遊歷,難道是想在中土傳揚大心宗佛法?”
叉博搖頭道:“出家之人,不打誑語,貧僧並非為了傳教而來,而是為了尋找本宗聖物而來。”
“聖物?”楚歡立時便想到龍舍利,腦中頓時開闊起來,已然想到,難不成這位叉博大師,竟然也是天網人物?
他可是記得清楚,大心宗弟子東來,與西昌國遺臣組織成天網,目的就是為了找尋龍舍利,叉博既然是大心宗弟子,又自稱是在中原找尋聖物,那麼不出意外的話,自然就是天網中人。
叉博緩緩道:“貧僧今日不問別事,只問你諾距羅為何會被傷成如此模樣?既然你知道諾距羅,自然也知道戍搏迦,戍搏迦如今身在何處?還有,貧僧的師弟,如今生死如何?”
楚歡道:“大師,敢問一句,你所說的師弟,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