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秀吸了一口氣,答了兩個字,“……沒事。”
“沒事就好。”沈子惟言道。隨即又看了看她的衣襟,微皺起了眉頭,“你的衣都沒整好,就這麼慌得跑出來了?你重新整一下,我在前面等你。”接著轉過身就欲走開時。
“沈子惟!”燕飛秀忽而喊住他,心底湧出一絲動容。
沈子惟停住了腳步,不過很快地還沒待自己說什麼,一句幽重又真摯的話飄浮了過來,“謝謝你。”
沈子惟沉默了會,笑了,並未有回頭,卻是腳步邁了出去。
燕飛秀看著他已遠走的身影,忽而眼底有些酸澀,想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若不是他,也許自己……
燕飛秀吸了吸鼻翼,放下劍,看著自己那微敞開的衣襟,又重新穿好整理了下,這才走了過去。
……
夜魅深幽,月寂華色。朦朧的芒光灑在這片樹林裡一片青鬱,涎伸出幾縷溫馨的氣息。
“現在,張勇昌死了,我看我們是沒辦法再回去了。”沈子惟緩緩說道,身倚著一棵大樹,望向某一處景緻,倒也沒有特別地去看她。更沒有提起剛才那件讓人難堪又尷尬的事情。
“那我們要去哪?”燕飛秀問道,心底彷彿還有些驚悸未平。
“……”沈子惟聞言,倒是什麼話也沒說,忽而從自己的腰際卸下一個酒葫蘆,朝著她拋了過去,“喝點,壓壓驚。”
燕飛秀雙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還是很乾脆地回了句,“謝了!”這時,心底已然舒展了開來,未有太多的糾絲了。
看著她未有馬上喝下去,沈子惟想了想又補充了句,“裡面沒有毒,你可以放心喝。”
忽而,燕飛秀倩顏一笑,“毒大帥哥,你真的沒放毒麼?這都不像你的性格了!”
沈子惟也還淡而無味地還笑道,“是麼?也許吧,在遇到你後,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
燕飛秀忽而沉默了下來,看著對方,其實很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又感覺這時太難開口。
沈子惟抬起頭來,朝著她走了過去,一步一步靠近,對方並未有像自己想象地倒退,這一刻,沈子惟望著她寸步未移的腳步再次笑道,“兔子,你不再像以前那樣害怕我了,這是好事。”
“沈子惟……”燕飛秀看著他,她怎能看不到他眼瞳裡那股深情。
“你不必說,我都知道。”沈子惟望著對方,眼神搭了搭,似乎已決定了某種想法,才緩緩言道,“本來我是打算無論怎樣都會帶你走,但是,我若真的那麼強迫了你,大概我的兔子也不會有開心的時候,所以我決定,送你去他身邊。”
說完,沈子惟那狹長的丹鳳眼裡一直浮著笑,彷彿從不曾為了這種事情而糾結很久一樣。
想通容易,說起來輕鬆,做起來更能自如,是這樣嗎?
燕飛秀望著他,倏地也笑了,“你……真是這樣想的?”
“怎麼?懷疑我?”沈子惟看著對方,笑意淺淺。
“有點。”燕飛秀也不扭捏地答道。
“若是我說,我其實想去殺了那夜綺鷹了呢?那你相信嗎?”沈子惟的眼忽而暗沉了一截。
燕飛秀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子也睜得大大的,可是對上對方的目光時,她仍是看不透他的心。到底哪句是真是,哪句是假。
“我不知道。”燕飛秀如實答道。
“呵呵……”沈子惟笑了兩笑,隨即收住自己的目光,“你倒挺誠實的,燕飛秀,這樣的你還真是難得。”
“我一向誠實。”燕飛秀挑了挑唇,不以為然地痞氣一笑。
豈料,對面這帥哥更是壞壞接語,“從未覺得。”
“那是你不瞭解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