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放雙手的六個手指。可是當岑佳自己拿過笛子,學著在起伏手指的同時吹氣時,笛子卻始終響不起來。
白潔笑著勸她不要急,說自己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然後又為她形容吹氣時的感受,還讓她先只注意起伏手指的協調,不要管吹氣,響不響由它。她照著白潔的指點又開始重新練習,可沒有響聲的手指起伏讓她提不起精神。
白潔也很遺憾地說可惜她自己並不是受的什麼專業訓練,不然她也可以說清楚到底怎樣才能很快吹響了。岑佳擺弄了半天都沒有一點成效,她便將笛子遞給白潔,要她自己演奏一曲,她只管聽。白潔接過來吹了一曲《雪中情》。
《雪中情》的音符在空曠的校園裡流竄。曲終之時,她們身邊已多出一個矮胖女生來。她大方地自我介紹,並毫不掩飾自己也想學吹笛子的想法。岑佳當即氣惱地想:“我們根本不認識你,你竟然好意思提出這種要求來!再說,你以為教吹笛子那麼容易嗎?白潔連教我都耗費了這麼多心神,又憑什麼來教你?”
第二十章 同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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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潔並沒有像她所希望的那樣生硬地回絕這個陌生女生,反倒說:“那好吧,我也教教你。正好我朋友也吹累了,可以歇會兒。”她不僅答應教這個也想學的陌生女生,而且還像對“密友”岑佳那樣溫和耐心地給她講解怎樣的指型是怎樣的音。可是陌生女生和岑佳一樣,根本一個音都吹不出來。
岑佳在一旁痛快地暗笑起來,想著這個不識趣的人應該會因吹不響而喪氣地離開了。可是陌生女生卻並不知趣,雖然一直吹不響,卻還要鼓著憨勁一味傻吹,根本不把笛子放下手來。
“白潔,我休息好了,我要練習了。”岑佳悶悶地說,很為這根短笛的吹氣孔被陌生人的唾液玷汙了而氣憤。陌生女生也聽懂了岑佳的意思,這才依依不捨地放下笛子。不料她在將笛子遞給白潔之前,卻盯著吹氣孔下面一個孔上的膜好奇地問:“咦,這是什麼?怎麼還有一張半透明的膜呀?”
“這是笛膜呀,笛子主要靠它的振動才發出響聲……”
“是這麼回事呀!”她不僅盯著它看,還用手去摸,結果便將粘得好好的笛膜給弄皺了。突然間她臉就紅了,窘迫地問:“好象沒粘緊,它怎麼飛起來了?”
“沒有關係,讓我來弄吧。”白潔溫柔地說。陌生女孩卻執意想要自己把笛膜再粘平粘緊。結果笛膜在她的擺弄下不僅沒有恢復原狀,反而被她堅硬的指甲給劃破了。她一下子急了,似乎眼淚都要掉下來:“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會這麼容易就破了!這個東西哪裡有賣的,我賠給你們……”
岑佳眼睜睜看著好好的笛膜被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弄破了,不禁怒上心頭。她漲紅了臉滿肚子窩的火正要衝發出來,卻又見白潔對陌生女生笑說:“破了?沒有關係的,這東西本來就沒有什麼韌性!”
“這個東西不好買嗎?真的很對不起!我……我真的……”
“沒事的,別難過,我家裡還有很多,別這麼緊張。我今天就是忘了多帶幾張出來……”白潔接過短笛,笑著去輕拍矮胖女生的紅臉。
岑佳卻懵了,為白潔對人的大度和溫和,可是她自己卻一直想著怎樣讓陌生女生更難堪。她怔怔地望著自己的密友,心裡不由得湧出感動來,對陌生女生的怒火也消失了。不知不覺間,她開始把自己當成了那個闖了禍的陌生女生,她想象著自己無意間給別人帶來了麻煩,在戰戰兢兢擔心別人的責怪。可是別人不僅沒有怒意,反而面帶笑容的寬慰她“沒有關係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岑佳被白潔的為人深深地折服了,也為此對白潔有了比小學時代更強烈的佔有慾。她不能容忍白潔與其他女生的“過從甚密”,她要做這位“完美天使”的唯一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