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景象沒有任何改變,除了不遠處的魔獸行屍走肉般不停移動,靜謐的的空間中,再無任何有生氣的東西。留在這裡沒有其他出路,只能坐等歲月的流逝,一切終將成為過去,迷離在這片幻境之中。
方言的注意力慢慢集中在腳下的深淵,死死地盯住下方滾滾湧起的黑氣,和那些攢動的魔獸,想要從中看出一些端倪。深不可測的魔淵,此時猶如一隻怪獸的血盆大口,正在等待著獵物的降臨,看上去令人心悸。
又到了生死抉擇之時。這一次方言沒有退路,也沒有任何外力可以藉助,此時他連一根帶給他一絲僥倖的救命稻草也沒有,義無反顧地跳下去,接下來便是生死兩重天。
“就讓上天來判定我的生死,與其困死在此地,還不如跳下去博取一線生機。即便此去必死無疑。我也是死在了追求仙路的大道上,死在自己的理想上。正所謂求仁得仁,又有何不甘?”方言豪氣頓生,凡人都敢捨生取義,何況自己堂堂修士。
想到這裡,方言不再猶豫,將上方魂牌一收,取出破山刃握在手上,看著眼前吞噬一切的魔淵大口,一咬牙。縱身跳入其中。轉瞬之間,擁擠的魔獸便近在咫尺,方言舉刀大喝,狠狠地劈了下去,想要為自己斬開一條通道。
誰知這兇猛無比的一刀下去,卻劈了個空,眼前的一切瞬息間無影無蹤。一座香案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其它的擺設都沒有變動,只有那幾個玉匣不見蹤影,連那幾個不知何人的牌位,也依然豎立在桌案上。
“就這麼出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懵然間方言發現,那座幻陣已經離他而去。而他也從中逃出生天,那一刻的生死決斷,果然為他博得了一線生機,回想起來,一切恍然若夢。
“咦,你也出來了?”一聲悅耳的聲音忽然出現,不是蘇燕青還有誰。四人當中她最先從幻陣中脫身而出,不單單是對陣法的感悟,還與她的心境有關。一切幻境都是將修士本身的恐懼、仇恨和醜惡無限放大,能否戰勝,關乎心境,更關乎仙途道心。
這樣問話,只怕是她也沒有想到,方言竟然緊隨她之後脫困而出,而此時他的兄長和何生元二人依然蹤影皆無,還被困在了幻陣之中。
“蘇道友好高明的陣法修為,竟然短短時間便破陣而出,在下佩服。想來令兄不久也會出來,這等陣法最多將他困住一段時間,絕對奈何不了他。”幻陣的可怕方言著實領教了,算得上是九死一生,若非有不懼生死的勇氣,此時他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而眼前這名女修竟然早早出來,還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讓方言打心眼裡佩服,看她臉上寫滿擔憂之色,便試著安慰她幾句。其實在他想來,幻陣說到底也是陣法,在這方面陣法師天然就有優勢,連他都能僥倖逃生,何況蘇燕昭這名陣法高手。
“多謝方道友吉言,可惜這幻陣並非道友想像得這般簡單,這等上古大陣豈是能隨意破除的,想要從其中逃脫出來何其艱難,恐怕道友也深有體會吧。進入此陣,要想活著出來,與修為無關,與陣法造詣也無關,只與修士的心境有關,兄長能否從裡面出來只有靠他自己,誰人都無法相助。”
聞聽此言,方言不由的呆愣了片刻,先前在裡面自己還想過蘇家兄妹施以援手,現在看來自己的決定完全正確,無論在何處,求人都不如求幾。想到這裡方言都不由得有些後怕,若是他當時沒有果斷決擇,還在裡面猶豫不決的話,只怕後果堪憂。
“方道友可知我等進入其中多久了?”蘇燕青忽然話鋒一轉,向方言問道。
“這個,啊,三天了?”方言掐指一算,才發現自己進入幻陣整整三天之久,在裡面卻絲毫無覺,難怪她會對其兄長憂心忡忡。
“過不了多久,這處幻陣便會自行停下,在這之前出來的就是逃出生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