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非要我死了,你才肯出來見我?”
“冷祁宿,你給我出來!”
“冷祁宿——”
她一家一家門口走過,聲嘶力竭地喊著,全然不顧眾人儼然看一個瘋子的眼神看她。
她彎唇,自嘲地笑笑,此時的她可不就像一個瘋子。
一身白衣,滿頭的髮絲沒有一絲束縛,全部披散下來,這形象、這舉措,誰看都不會覺得是個正常人。
她沿著村中的小巷子一直往前走,遊魂一般,直到走到一個破廟前,才停住腳步。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停下來,只是心中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那種他就在咫尺的感覺。
袖中的手攥了又攥,她深深地呼吸,推開廟門走了進去。
廟裡似乎經久失修,一股嗆鼻的灰塵撲面而來,她抬手在口鼻前扇了扇,輕輕咳了幾聲,才終於適應。
堂上有幾尊佛像,或青面獠牙、或笑得彌勒,卻也都是積滿厚厚的灰塵,陳年的蜘蛛網更是隨處可見。
可除了這些,根本就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看來,自己的第六感覺失誤。
也是,冷祁宿那般愛潔淨的一個人,那般不染纖塵的一個人,怎麼會躲進這裡?
搖頭苦笑,她拾步走了出去。
少頃,一個大肚子的彌勒佛後面,紫影輕動,一人微微探出頭來,劍眉長飛、皓月薄唇、面如冠玉,正是冷祁宿。
看著女子失望離去的背影,他攏了攏眉心,眸色沉痛,一個縱身,從佛像後躍出,快速地將廟門關上,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微微喘息,臉色蒼白。
他的身子果然越來越不中用了,才用了用輕功、方才又屏息了一會兒而已,竟然就體力不支成這樣。
這樣的自己又如何能讓她找到?
對不起,霜兒!
讓你恨總好過讓你痛!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了下來,他又按捺不住心頭的不捨,情不自禁地轉過身去,趴著門縫往外看。
外面,早已看不到了她的身影。
心中一空,他失落地轉過身靠在門板上,閉上眼睛。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為何人家走了,他現在又這般難過?
“霜兒……”他喃喃地喚著,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痛得絞在一起。
驟然,傳來一聲女子的輕笑,“聲音太小,你的霜兒聽不見!”
他一驚,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廟中不知何時站了一人,素衣黑髮,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不是莫霜又是誰。
她正歪著腦袋、笑睨著他,一瞬不瞬。
天!
冷祁宿呼吸一滯,她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他親眼看到她走的,更何況,他還一直守在門口。
“你怎麼進來的?”
冷祁宿冷凝了臉色,淡淡開口。
莫霜卻也不以為意,笑著看了看那破得早已沒有窗欞的窗戶。
冷祁宿當即明白過來,微微皺了皺眉。
看來,他不僅體力直線下降,連警覺性也弱到了這般田地,有人越窗而入、他竟渾然不知。
“你幾時進來的?”
也不知她有沒有看到他靠著門板喘息的樣子?
“就在你趴在門縫看的時候!”
冷祁宿的心口一鬆。
還好!還好!
那時,他已經恢復正常。
“難道你不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嗎?”莫霜含笑地看著他,眼波流轉,晶亮瀲灩。
曾經在四王府,那夜,她吃他和玲瓏醋的那一夜,她關門不讓他入,他也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