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融入到了這一幅幅雕刻景象當中。無論是否露出面容,不管做著怎樣的姿態。那種無人可比擬的絕代風華,都藉著雕者的濃烈感情而現諸鼻端。
隔著不知道多少的時光,莫玄等人透過一幅幅雕刻為橋樑,似可透過石碑,看到在那過去的日子裡。曾經有這麼一個如神一般的女子,存在過、歡笑過、舞蹈過……
“恨不能一見啊!”
莫玄、厲若海、言無忌、沈辰,齊齊不由自主,發自內心地感嘆出聲。
在他們的一旁。溫柔這個女子雖然不似他們那麼外露,卻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如此風姿,縱然同為女子。也是心嚮往之。
倒是小蠻,伸出白生生的手指,指著雕刻中女子說道:“咦,這不是雲夢神女嗎?”
“雲夢神女?”
莫玄奇道:“小蠻你聽說過她?這是什麼人?”
小蠻歪了歪腦袋,有點疑惑地道:“小蠻只知道她是雲夢神女,你看,她的身上永遠都有云做的衣裳呢,真漂亮。”
“她是什麼人小蠻就不知道啦,沒有人知道,誰都不許提呢。”
經小蠻一指點,莫玄等人才發現,此前攝於這個女子的風姿,竟是沒有注意到無論在做著什麼動作,此女的周圍的確都有淡淡的雲氣環繞,如雲,如夢
如此女子,或許也只有在那雲和夢的彼端,才能有的神女。
溫柔卻在其中,看出了莫玄等人沒有注意到的東西,感慨道;“神女是再是玉軟雲嬌,高潔清雅,這個男子也是配得上的,如此痴情人,又有幾個女兒家可以遇得到?”
說著,她伸手點了點了石碑的空白處,也就是那個骸骨手指深深地插入其中的地方。
莫玄等人先是不解,仔細一看,終於恍然。
若將石碑看做是一幅畫卷,那麼在青銅樹下,諸般神女姿態外,剩下的部分留下大片空白,也就是畫卷中的留白之法了。
那個骸骨主人凝指不動,深深陷入到了石碑中的地方,若是配上一兩行詩詞,一兩句情思寄託,當真就是完美了。
然而沒有,只有一根手指,一點凹陷,永遠地定格在了那裡。
“說不出,道不明,千言萬語,又怎能描繪出你風姿的萬一;
不能言,不能聲,三言兩語,亦豈能道盡我心中綿綿情思。”
“痴情至此痴情至死!”
莫玄看著眼前這一幕,恍惚間似可看到,一個遍植情花於深谷,只能將感情寄託於無盡的虛空與幻覺的男子;一個嘔心瀝血,把心目中最美好的景象,永遠地留在了石碑上的痴情人……縱然是到了死的那一刻,也無法把心中濃烈的感情表達出來,只能永遠的停滯在那裡,定格在那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眾人將情緒從那個男子從那面石碑中拔出來的時候,莫玄才悠悠說道:“真不知道當年,在這情花谷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男子是先種植情花於此,還是先發現了萬藥玉餌的所在?”
“尋香貂是這個男子所養,還是偶然間把這裡當成了它的家……”
所有的一切,盡數成謎,或許他日機緣到了,能一探究竟。
在此時,只有在骸骨之側不遠處,大片青石板平鋪出來的一口類似井的地方,是唯一的真實。
——沼澤井!
青石鋪陳開來,獨獨在中間留出了方圓丈許的空洞,沒有鋪上,裸露出了漆黑如墨,又散發著淡淡藥香味的沼澤泥。
尋常沼澤中常見的腐爛味道,在這裡半點也無,那淡淡的藥香聞在鼻子中,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雋永長久。
絢爛之極,歸於了平淡,不知道要多少靈藥,多少年沉積,才能醞釀出這一縷淡淡的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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