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雪琳部長是巫婆,超級醜陋恐怖噁心地老巫婆,看見她就像看見了大蛆蟲,到底是誰去買的面具啊,真是嚇死我了。”
“任鐵林董事是多拉A夢機器貓,嘿嘿,就是要這樣做才讓別人猜不出來。
“易振寧老師是鹹蛋超人,哈,老頭子都有點傻了。”
除了他們事先特別留意的,其餘面具多少都有四五個樣子重複,那些就留給無關緊要的人自動領取,犯不著特意關照他們了。
苦苦期盼,走廊外望風的歐陽麗芳終於傳回訊息:“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瘋子老師已經進學校了!”
蘇飛虹看看對面的葉玉虎,朝他點點頭。這是男生集團和女生集團在班長選舉後的第一次合作,如果出現突發狀況,蘇飛虹會毫不猶豫抽身而退,讓那幫搗蛋鬼背黑鍋,自己則爭取給廖學兵留下良好印象。
關慕雲推了推張嘉偉:“戴瘋子認識我們班所有的人,誰去都不好,該你出場了。”監牢共患難之後,兩人成了好朋友。
張嘉偉嘿嘿一笑:“雲哥吩咐的事情,簡直小菜一碟。”
“別搞砸了,回頭我送一張黑超足球聯賽的門票給你。”
張嘉偉掛上工作人員的胸牌,白底紅槓,上面印著“執勤服務”的字樣,這是董事會特意為幾個負責操辦新年活動的班級學生髮放的,比如下面主持詩歌朗誦會的三年二班同學也有這樣的牌子。憑牌子可以到餐廳享受免費的工作餐以及自由出入各種場所——與自己性別不符合的廁所例外。
葉玉虎看著夏惟:“暴發戶,還不趕快做做熱身運動,準備出場?”
沒有錢的暴發戶就是任人宰割的豬肉,夏惟對這一點已經很清楚了,點頭道:“嗯,我在家練習過好幾次,已經做好準備了。”
陳有年拿出一套骯髒的外套丟到他身上:“快換上吧,還愣著幹什麼?”
……
寒冷的大冬夜裡,戴灣只想在家陪妻子看看無聊的肥皂劇,但任董事一通電話要求,妻子也說這是個師生關係融洽的好機會,不得不來。
頂著風雪,走進樓道,狠狠跺一下凍得發麻的腳趾,抖掉肩膀的雪花,嘆了口氣,暗道:“聽說校長和宮部長、邱主任也在,舞會是二年二班主持的,他們不搗亂便罷,如果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風衣裡面是老婆親自買的禮服,深會色,面料上乘,燙得筆直,紅黑格子相間的領帶就花了好幾千塊。老婆覺得這是個意義重大的聚會,讓他在學校面前好好表現,千萬不能失禮。
樓梯口白亮的燈光下蹲著一個男孩,抱著胳膊,縮住脖子,肩頭不停抽動,不知在幹什麼。
戴灣想徑自從他身邊走過,但終於忍不住問了句:“同學,你怎麼了?”
經過精心化妝的夏惟抬起頭,倒把戴灣嚇了一跳:淤黑的眼圈,臉龐有一道鮮紅鮮紅的撓痕,衣服就和在煤堆裡打過滾一般,又髒又舊。用力■出一泡濃濃黏黏的鼻涕,哭喪著臉說:“老師,他們嫌我髒,不讓我進去跳舞,還打我。”
“啊!”戴灣吃了一驚,繼而怒道:“這還得了?簡直無法無天了,哪有因貴賤而區別對待的?校長也在上面,都不管嗎?”
去年還沒進精神病院,在當時的一年二班教書時早就知道夏惟一直是學生欺壓的物件,被敲詐零花錢,被人使喚跑腿,成為眾搗蛋學生的出氣筒,也真讓人同情。戴灣覺得不能拿他來跟葉玉虎那幫人比較,因此沒有疑心,後進學生還是要幫助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便換了一副和藹的口氣說:“夏惟,我和你上去跟他們好好理論,哪有這樣子對待同學的,太不像話了。”
夏惟可憐巴巴地說:“他們說我窮,即使能夠進會場了,因為這身打扮,也同樣會看不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