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手驀然一鬆,臉色猙獰的笑了笑,“好,好,好。”
小二眼見他鬆了手,連忙退後了幾步,揉了揉疼的手腕,半是試探的說道:“掌櫃的,我看那姑娘也不像是妖精……”
小二的話還沒說完,掌櫃就向他射去高壓的眼刀,厲聲道:“你懂什麼?是妖精她會見人就說自己是妖精嗎?”
小二被吼得瑟縮了一下,回頭想想也覺得掌櫃的話有幾分道理,就昨日那姑娘明明被潑了滿身的狗血,可那紅衣公子抱她來時,身上卻什麼也沒有,一身白衣白得刺眼,看來一定是她使了什麼妖法將狗血弄掉了,哎,算了,算了,這些都不關自己的事,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店小二養好自己那一大家子才是正事。
話說季優氣鼓鼓的從客棧裡走出來後,一路上的牢騷就沒停過,比如什麼狗眼看人低啊,什麼別以為老孃是窮鬼,一兩銀子都出不起,還有就是說那客棧有多不好之類的話。
原齊跟在她身後,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人家都說女子的心比針眼還小,他看眼前這女子的心比那針尖還小,跟針眼比那還是抬舉她了,別人不過好心叫她不用付房錢,她就嘮叨了這半日,也不知道口渴。
“好啦,好啦,罵也罵過啦,現在該消氣了,喝口水吧,別跟那種眼光拙劣的人計較,平白損了我們的氣質。”原齊一邊勸解一邊送上水,見季優聽到自己這幾句開解的話,臉色稍微緩和下來後,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唉,現在跟別人說她是齊國最有權勢、最有錢的季家三小姐,恐怕沒人會相信吧。
季優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才現原齊拿著手帕送也不是收也不是一臉尷尬的的看著她粗魯的動作,她俏臉一紅,只訕訕的道了一句:“習慣了。”便不再理會他,徑直向前走去。
原齊尷尬的收回手帕揣回袖內,抬頭見黑曜神色輕蔑的瞪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可想想與一隻鷹鬥氣又有損自己的人格他才作罷,加快幾步追上前面的季優。
“小優,你不覺得剛才的掌櫃反應有些奇怪嗎?”雖然知道此時不宜刺激她敏感的神經,但有些疑問還是不得不提。
“呃,沒什麼特別的啊,昨日他們都當我是妖怪,可能是聽了謠言所以懼怕我,這樣也好,我才能清清淨淨的到達西域。”季優說得天真,可心底卻不盡然是這樣想,想起昨天人人懼怕她又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的情形,她就覺得膽寒。
原齊聽出她語氣中的自暴自棄,不由心一驚,連忙說道:“你不是妖怪,誠然你是妖怪,也是世上最善良的妖怪……”說著說著,他就見季優的臉色變得蒼白,愣了一下,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安慰她,又想起自己笨拙的安慰詞,真想狠狠的打自己幾拳,他說這話不就是說她是妖怪麼。
季優自嘲一笑,善良麼?其實她一點都不善良,她從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以前為了能出去玩,天天纏著淵哥哥,即使他明明白白的表示自己厭惡她,她還是裝出一副天真不解世事的模樣來,其實心底早已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還有為了逃避繁重的課業,動不動就裝昏迷等等數都數不清的壞事,還有一次將娘最愛的玉蘭花弄死了陷害給二姐,害得二姐被罰跪,她是這樣一個惡劣的人啊,怎麼還會有人認為她善良呢。
“原公子,我不似你以為的那般好,以後你就會慢慢明白,選擇與同行是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事。”
原齊笑著搖搖頭,剛想說什麼,背後突然襲來一道勁風,他立刻衝上前去將季優撲倒在地,回過頭來時,已有數把利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驚訝的瞪著從容走上前來的青衣男人。
章十五、六月天?說變就變!
青衣男人走上前來,笑吟吟的向二人打了個千,“兩位別來無恙啊。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