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
老鬼笑:“現在才發現,有點傻。”
凌飛眼神黯淡了下去:“不是你。”
白吉不自覺地深呼吸,似乎這樣可以驅走她的慌張,可是卻只發出幾個無意義的聲音。
我不想讓他知道。
楊墨問道:為什麼?
白吉怒道:不為什麼!
因為你怕他知道你不是人後,就不會再愛你。
他早知道我不是人。
他不知道。楊墨淡然地反駁。他只是覺得我們地行為很奇怪。可能把我們當作修道者。或者其他什麼人。可是他從來不會想到我們不是人。
她又不自覺地嘆氣。大概這輩子地嘆氣都在這一天用光了:我不管了。
說罷又想縮回靈魂。楊墨急急叫了起來:戰鬥中。不要亂跑!
“你是什麼?”
楊墨眼角瞄到仙庭小子地身影急速接近。便敷衍凌飛道:“現在說這些有意義
凌飛鄭重地點了點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似乎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字,楊墨被這樣的目光盯得渾身長刺,便問道:“如果我說了我是什麼,你會留下來?”
“不會。”
凌飛沒有任何停頓地脫口而出,讓楊墨有些惡意地笑起來:“你愛的,我,是個妖怪。”似乎不解氣般。他一字一句大聲說道。“我是個妖怪。”
凌飛的表情沒有變化,也不知是一慣的表現,還是強作鎮定,他的表情漸漸變得溫和,一反他往常的表現,嘴角彎起一個鉤來。輕聲道:“即使你是個妖怪,我還是愛你。”
白吉聽見這句,幾乎忍不住掉下淚來,她慌亂地對楊墨道:也許我們有別地方法,可以大家一起出去。也許老鬼和那個仙庭的男的串通好了的,一起來騙我們?我們是不是太輕率了?
他就一句話,你就突然原諒他了?我說了那麼多,你卻就是不相信?
楊墨閒閒地說完。白吉怔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因為覺得你是自己人了啊……
他覺得一陣無奈。話鋒一轉道:晚了,那個仙庭的傢伙已經來了。
他的視野中。那團與老鬼相似,卻更加濃稠的白霧已經竄至他們眼前。就象在奶油上刻劃出臉般,粘軟地立在他們面前,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殘存地白氣,而在人臉的眉心中央,飄蕩著一團藍色,不斷擴大著範圍。
“你們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楊墨懷疑的眼光飄至老鬼面上,“難道說現在就出去?”
那帶著藍點的白臉轉過來,毛骨悚然地“看”著他們道:“你們不想早點出去
“可是不是說要等我們把這個空間的力量全吸收光?”
白臉發出一陣沉悶的笑聲:“你們雖然身為界柱,可是也不可能一下子把這空間地力量全部吸收了,想力量過體
“可是。”楊墨意識到又被老鬼耍了,仍不甘心地辯解道,“鬼……師父說必須得這樣消耗光這個空間的力量,再說只是一個妖怪,有那麼大的力量嗎?”
白臉做出不悅的表情:“你不要忘了,此地不僅僅有煌兒的力(!)
量,還有當年仙魔大戰殘存地力量,若非如此,光憑煌兒殘存的魂魄怎會製造出這麼個空間?憑你界柱之身,當然可以慢慢吸收這裡的力量再消耗掉,可是一來,你可能花的時間和這個空間自我消耗所需要地一樣長,那有何意
楊墨不得不甘拜下風,若放在二千年後,便是在資訊戰上輸地慘敗,他瞄了眼笑意吟吟的老鬼,剛想說什麼,一道劍風帶著罡氣切過他地面前,白霧一晃便消失了身影,再出現時便是浮在空中。
老鬼在空中幻化出四肢,象似躺著般道:“娃娃就是娃娃,性子那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