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妝……”好半晌,白雲靈才指了指陸冉的臉,依舊沒有叫她的名字,聲音亦有些僵硬,“你去洗洗臉吧!陳姐,你帶著陸小姐去洗洗臉……”
一旁的女傭忙道是。
陸冉無法,只得跟著女傭去了。對著洗手間水池的鏡子,她的表情很是猙獰與不解:是不是慕容畫樓和盧薇兒在白雲靈面前挑撥離間?為何才幾天不見,對她那般好的白雲靈像變了個人?
坐在沙發裡的白雲靈神情哀痛與頹靡。
陸冉劃傷了她的手,而且她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任何人都能一眼看見。可是一見面,陸冉就跟自己哭她的不如意,一句都沒有問她的手上傷口如何了……陸冉根本就不在乎她。
或者,她只在乎自己,不在乎任何人。
哪怕她是勉強做作關心一句,白雲靈都會覺得她可以原諒,她很是可憐。
如今……她只是覺得那個女子嫵媚的眉眼,好不噁心。
有一種長期被欺騙、被愚弄的感情,讓白雲靈心口似萬針齊攢。
她腿微微發軟。
盧薇兒和慕容畫樓左右坐在她身邊,一個拉著她的手,一個輕輕搭著她的肩膀,也不問什麼,只是輕柔安撫著她。
白雲靈怕自己哭出來,自己被人當成傻瓜玩弄的痛楚她亦說不出口,連忙起身:“我上樓換件衣裳……”
推開盧薇兒與畫樓,轉身跑了。
還沒有走上樓梯,眼淚就順著眼眶,滑過光潔臉頰,掉了下來。
她那麼認真去交一個朋友,那麼仔細對待一個人,那麼全心全意去付出,結果……
真像個笑話。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之後,再也忍不住啼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回想,似乎只有認識的最初,陸冉對她很是照顧,讓初來俞州的她倍感溫暖。陸冉的溫暖,不過持續半個月左右,她便試圖開口跟白雲靈提要求。
白雲靈每一個都幫她做到。
陸冉提要求的時候,就越來越隨意,越來越變本加厲。
她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自己的的。白雲靈甚至想起剛剛認識陸冉的時候,一個小姐很憤然跟她說:別跟那個女人來往……
當時,白雲靈還以為那個小姐不喜歡她。如今想來,大約也是認識陸冉本來面目的人吧?她太傻了,傻得以為陸冉是摯友,對她掏心掏肺,結果人家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利用!
她甚至故意接近白雲靈喝醉酒的哥哥,然後攛掇自己跟大哥大嫂去鬧,弄得他們家宅不寧。
甚至她涉嫌綁架了白雲展。
白雲靈想起陸冉從前還要見特派員,讓自己去跟大嫂說,為難大嫂。如今想來,陸冉一定覺得,她白雲靈是個用的十分順手的工具。
她多傻啊,傻得被人這樣不堪的利用。
為了這種人,真真浪費珍珠似的眼淚。
大嫂就說過,女孩子的眼淚很寶貴,不能輕易落下。
緩緩起身,白雲靈搖鈴,叫女傭上來幫她洗臉,她的手不能沾水。
洗好了臉,女傭又伺候她換衣。
“小姐,穿哪一件好?”女傭恭敬問道。
白雲靈打量衣櫃一眼,便瞧見了那件深紫金色蘇繡玉簪花旗袍,那件讓陸冉嫉妒發狂,說了一堆欺騙她的話的旗袍。這個瞬間,白雲靈便覺得不值,心底也輕鬆了三分,拿了那件旗袍:“換這套……”
旗袍一上身,甚至未施脂粉,白雲靈亦能看到女傭眼裡的驚喜。
那女傭忍不住驚呼:“六小姐,您什麼時候做的這旗袍?真是好看極了,從前怎麼不見您穿?您穿這個,像月宮裡的嫦娥一樣……”
她為何不穿?
白雲靈笑容微澀:“做了很久了,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