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譽進門時,上官紫涵心中就恍惚湧起一股暖流,好似見到年少時一起嬉戲的鄰家男孩兒般。
他,竟然真的就是昨天在街上看見的白衣公子。他,真的就是慕容清譽,是這副身體傾心相愛的男人。放眼望去,只見白衣翩翩的慕容清譽容顏清秀,長身而立,氣質超凡脫俗。上官紫涵心道,怪不得相府千金能傾心相愛,似這般男子世間又有哪個女子能不動心呢。
上官紫涵怔怔地望著慕容清譽,直到慕容清譽來到自己面前躬身下拜,才如夢初醒般說:“快快免禮。”
慕容清譽施禮罷抬頭望向上官紫涵,瘦了,涵兒瘦了,一時間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感受到慕容清譽的目光,上官紫涵回望去,正遇上慕容清譽那痛苦而糾結的眼神,上官紫涵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陣難過。前世的她為情所傷,深知失去愛人的滋味,而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正飽受著失去愛人的折磨,上官紫涵心中湧起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但是,面對著面容憔悴的慕容清譽,上官紫涵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慕容清譽還不知道,和他青梅竹馬的相府千金已經碰柱身亡了,現在的上官紫涵,不過是借用了相府千金的軀體而已,並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現在的上官紫涵,不知道也沒有領略過他們之間的愛戀。這一切,能直接明瞭地告訴慕容清譽嗎?不能啊,即使真的告訴了他,他也不可能相信,退一步講,即使他相信了,用情如此之深,那也無異於要了他的命。雖然上官紫涵不是相府千金,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竟不希望慕容清譽受到任何一點兒的傷害。
上官紫涵心中亦十分糾結。
上官紫涵和慕容清譽各自心如潮湧,就這樣毫無顧忌地靜靜注視著對方。
其實,慕容清譽進門時,不僅上官紫涵在注視著他,慕容清璽也在暗自注視著他。
看到慕容清譽那痛苦而糾結的眼神,慕容清璽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雖然迎娶上官紫涵並非他的本意,如果有可能他斷然不會迎娶,但事實上他畢竟還是迎娶了,這一迎娶使得慕容清譽和上官紫涵今生相守無望,他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愧疚。但愧疚又有什麼用?愧疚也不能改變現實,現在,上官紫涵已成為他名義上的皇后,已成為西嶺王朝的皇后,這一事實任誰也改變不了。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只有去接受,但看這架勢,慕容清譽和上官紫涵似乎不願意接受這一事實呢。
上官紫涵不同於普通百姓,她畢竟出身相府,即使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今天以前慕容清璽一直如此認為。但令慕容清璽沒有料到的是,上官紫涵竟然如此不懂規矩,如此放浪,自慕容清譽一進門便毫不避諱地盯著慕容清譽看,這還不算,現在竟然還和慕容清譽彼此深情地凝視上了,簡直不知羞恥。這樣的女人,別說背後可能藏有陰謀,即使沒有陰謀,也不配母儀天下。
“皇弟,皇后已經說免禮了,你怎麼還這麼客氣?坐下吧。”雖然心中不滿,但慕容清璽將情緒掩飾得很好。
“呃”,慕容清譽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回身落座。
上官紫涵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掩飾般端起桌上的茶杯裝模作樣地慢慢書著。
太后端坐在椅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三人的神色,心中暗自得意,看來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順利地進行著,不久的將來,她多年以來期盼的時刻就會到來,想罷,她倍覺開心,於是輕鬆地說:“今兒哀家初見皇后,而且兩位皇兒同時來給哀家請安,哀家真的很高興。”
“太后高興是兒臣們的心願。”慕容清璽不動聲色地恭維著。
“那今兒就委屈你們,多陪陪我這個老太婆吧。”
“能陪太后是兒臣們的榮幸和福分,怎麼能說委屈呢?”慕容清璽仍舊恭維著。
“皇兒如此孝心,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