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少夫人請安。皇后娘娘差咱家來請大奶奶。”
鬱心蘭忙讓紫菱送上一個大紅包,“大過年的,勞累公公跑一趟,一點小心意,給公公買壺酒暖暖身子。”
那太監掂了掂荷包的份量,臉上就笑開了一朵菊花,“皇上和皇后都在等著少夫人,有什麼事雜家在路上跟少夫人解釋吧。也不必著正裝了,常服就行。”
看來是召見得急,鬱心蘭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著裝,覺得很能見人,便披上白狐披風,隨那名太監一同走了,到了目標地才知道,卻原來不是入宮,而是到了安王府。
經過一番解釋,鬱心蘭才知道,原來連城入宮稟報了皇上後,皇上十分重視,自己的後院居然有兇手出沒,自己的安全可都是大打折扣的。所以當即便告知了太后,也差人去了安王府,宣安王爺和安王妃入宮,細問回府後,榮琳的診病情況。
表面上聽起來,就跟中了風寒是一樣的。可赫雲連城卻以“一時風寒,怎會如此嚴重”為由,提出請吳為驗屍。
安王爺和安王妃乍聽女兒有可能是冤死的,本來還在大聲請求皇上找出兇手,可一聽要驗屍,當即就炸了毛。
這年代的女子太講究貞節了,多露出一點面板都不行,就是死後,也是神聖不可浸犯的。可驗屍就意味著女兒的身體會被男人看到,安王爺和安王妃自然是不允的。首先是不是他殺還不一定,就算是,只要在宮內嚴查,必定能找出兇手來。
就是皇上和皇后、太后,也覺得驗屍的要求太過了,斥責了赫雲連城幾句。赫雲連城又不能說自己已經去驗過屍了,只好說,聽聞江湖中有各種手段,或是下毒或是發掌,能讓人看起來跟生病一下,就是太醫也不一定能把出脈來,只有驗屍才行。
說到後來,皇上和皇后自是動了心,可安王爺和安王妃仍是不允。更是恨上了赫雲連城,說他之前對女兒冷漠,女兒死後還要來毀她的清白。安王妃更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如果一定要給女兒驗屍,就先把她給賜死吧。一時之間,太和宮裡雞飛狗跳,若不是太和宮在外宮,皇上又早令侍衛們遠遠守衛,不許人靠近,只怕兇手都能聽到安王妃的哭聲。可皇上既然動了心,就必定要達成目標。太后最後也勉強同意了,皇后便建議,不如先去安王府,再多請幾個親信大臣及其女眷過來,幫著勸一勸安王爺和安王妃。
鬱心蘭下了轎,抬頭就看見赫雲彤和御史周夫人,這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尷尬,畢竟同為女子,都覺得被人看去了身子,是件羞恥的事情,哪怕榮琳已經死了。
鬱心蘭只得先在外面,將她們倆的思想工作做通,畢竟她是赫雲連城的妻子,恐怕安王妃也象討厭連城那樣討厭她。
榮琳到底不是自家的女兒,赫雲彤和周夫人很快就被說通了,三人一同進去,對著安王妃好一通勸說。
安王妃氣得幾乎要發瘋,完全不顧形象地猛拍桌子,震得杯蓋在茶杯上跳了幾跳,“你們一個個說得輕巧,若是你們自己的女兒要讓人驗身呢?嗯?你們怎麼想?你們會不會願意?還只是點捕風捉影的事兒,就要來驗……對了!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出的主意!”
安王妃忽然將目光放在鬱心蘭的臉上,面色猙獰,“必定是你!你嫉妒我女兒生得比你美貌,嫉妒她跟赫雲靖一塊兒長大,你恨她……恨她……”
到底說不出女兒倒追人家夫君的醜事來,安王妃忍著淚,恨恨地道:“琳兒都告訴我了,她跟許文的事,是你陷害的!我們都已經一忍再忍了,你為何還不甘休?還要來毀琳兒的名節?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說著大慟,取了帕子掩面,“可憐我的琳兒,還未出嫁,入不得許家的祖墳,又是個女兒身,更不能入皇家冢,身為郡主,卻只能做個孤魂野鬼,嗚嗚嗚……”
鬱心蘭輕嘆一聲,心裡覺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