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蘭卻只是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魂歸原位似的,猛扎進他懷裡,哽咽道:“終於回來了。”
赫雲連城心中一顫,緊緊抱了抱小妻子。忽地又鬆開手,將她往後一送,自己也退出老遠,幾乎一個在車廂頭一個在車廂尾,隔著一臂多的距離。
鬱心蘭心中剛剛漫上醉意,就被推出了溫暖的懷抱,不禁惱羞成怒,剪水雙眸含著怒火,嬌瞪著他。
赫雲連城只得解釋道:“我身上寒氣重。”
原來是為這個。
鬱心蘭的心軟了,又是感動又是好笑,衝他招招手,“過來。”
赫雲連城垂眸掃了一眼肩胸部的衣襟,因在大雪之中疾馳,沾落不少雪花。坐進這溫暖的車廂裡,已經化成了水,冷冰地粘在身上,他是習武之人,倒不怎麼怕冷,可過了寒氣給小妻子,可就不好了,她可是雙身子的人。
於是搖了搖頭,“不,我坐在這就好。”
鬱心蘭惱他不解風精,又瞪一眼,目光裡十足的威脅,“坐過來。”
赫雲連城無奈地笑了笑,拿哄小孩子的語氣,哄著她道:“乖,一會就進屋了,回屋裡。我抱你。”
鬱心蘭的臉頓時熱了,眸光也嬌羞了起來,啐了他一口,“誰要你抱,我叫你坐過來,幫你擦了雪。”
“我自己來。”赫雲連城搶過毛巾,隨意擦了兩下,反正已經化了,一會子回屋泡個熱水浴就是了。
鬱心蘭撅著嘴,哀怨地注視著他,還想當會賢妻的,居然不給她機會。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二門,赫雲連城忙將白狐皮的斗篷取出來,將鬱心蘭圍了個結結實實密不透風。待聽得外面傳入紫菱的聲音,“請奶奶下車”,他才一把抱起小妻子,推開車門,縱身躍入對面的小油車裡。
原本打算將小妻子放下後,他先去給父親和母親請安,周總管親自候在二門處,躬身道:“侯爺請大爺先回去沐浴更衣,一會子晚飯擺在宜靜居便是。”
赫雲連城點了點頭,衝周總管道:“先代我向父親請安。”
周總管應下,赫雲連城放下了車簾,小油車立即軲軲地轉動。到了靜思居,赫雲連城依然抱著鬱心蘭,怕雪浸溼了她的鞋子,紫菱和錦兒一人打著一把傘,為他二人擋住飄落的雪花,回到室內。赫雲連城才將鬱心蘭放下來。
丫頭捂著嘴吃吃地笑,鬱心蘭不由得紅了臉,不大自然地轉身,踩著貓步回內室。故作鎮定地吩咐丫頭們送熱水、熬碗薑湯來。
赫雲連城跟在她身後進了屋,也不出聲,只是看著她,抿著嘴微微地偷笑,眼瞳裡跳躍著趣味和戲謔,恨得鬱心蘭真想撲上去,狠狠在他的俊臉上咬上一口。
她並不想這麼做作啦。其實身為一個現代人,跟老公在大庭廣眾下摟樓抱抱不算什麼呀,不過那是在現代,身旁的人見怪不怪,可在這裡,所有人都用又驚訝又羨慕又羞澀的古怪目光看著你,表情實在是很難自然起來。
赫雲連城拒絕了鬱心蘭的服侍,自己進了淨房,鬱心蘭便坐到了暖暖的短炕上,將擦頭髮的毛巾,和滾燙的新茶準備好。待他洗完了出來,忙讓他坐到自己前面,用巾子細細地給他擦頭髮。
赫雲連城品了口香茗,眯著眼道:“還是家裡舒服。”
鬱心蘭輕笑道:“當然,哪裡會比家中更溫暖的。有我這樣的佳人為你擦頭髮。”
赫雲連城不覺微笑,將頭往後仰著,細細打量了一番,伸出手去摸了摸她尖尖的小下巴,皺眉道:“似乎瘦了。”
“哪有,腰都粗了一圈了。”
赫雲連城立即來了精神,也不管溼頭髮了,返身抱住她,將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膜了膜,極認真地點頭,“嗯,是大些了。”
鬱心蘭失笑,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