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又沒經御醫查過,這才混些宮妃們忌用之物在裡面。皇上聽說了,立時就道,還不快去換了!”
他肥肥的臉堆出極圓熟的笑意來,討好般窺著我的臉色,道:“墨妃娘娘,你瞧著,皇上對你不是經心得很?老奴跟皇上這麼久,還沒見皇上理會過香料胭脂之類的小事呢!”
我自然也是無法理解。
杜蘅誤,和淚折殘紅(一)
難不成他還指望我給他生個大魏國的皇子皇女什麼的?
別說我不想為他生出個孽種來陪我遭罪,就是想生,能生得出麼?
他的妃嬪並不少,除了青州行宮中的七八個,鄴都還有好幾十個有正式封號的,大多是身體健壯的北方女子,卻到現在連個蛋都沒下,可見得老天有眼,不讓這個滿手血腥的暴君留下血脈了。
思忖之際,我依然叫輕羅幫我厚厚賞了管密,自己只在房中靜臥休養。
接下來的兩日,依舊風平浪靜,重華殿那邊大約知道我身體不適,並沒有召過我,但出乎意料地,拓跋軻也沒召過其他任何已經被他冷落了兩個月的宮妃們,竟連著三日獨自寢處。
我對蕭寶溶的處境極是擔憂,也不顧拓跋軻會不會更加猜疑,悄悄命輕羅去打聽皇太弟在城西的戰況。蕭寶溶既是皇弟之尊,又是南齊手握大權的重臣,和北魏皇太子之戰,不論勝負,都該有訊息傳出才對。
到第四日,我問輕羅時,依舊告訴我沒訊息。可一轉眼,我卻瞧見她在向連翹悄悄打著眼色。
這兩人到底還是性情中人,並不會隱藏自己情緒,略加留意,我便覺出她們有點不對勁了。
眼底隱隱有著驚慌,卻不敢與我對視,彼此交換的眼神憂慮而無奈,分明有事瞞著我。
我更加不安,這時午後,我勉強吃了一碗粥,披了件翠色軟羅披風,慢慢走出去散步,想借機看看宮中動靜。
這次我原沒什麼病,脖子上被扎傷的地方也已結了疤,只是心情委實惡劣,又不想見到拓跋軻那張跟棺材板一樣無情的臉,才刻意將自己作踐得病懨懨的,待得在陽光下走了一會兒,倒覺恢復了不少精神。
輕羅、連翹跟在我身畔,見我樂意走動,倒也歡喜,不住地指點著這裡那裡的景色,漸漸走得遠了。
沿著七彩卵石鋪就的路徑走了一程,前方西府海棠開得正好,春風拂處,花瓣盈落如雨,香氣芳鬱如醉,不覺駐下了足。
連翹笑道:“娘娘喜歡海棠麼?奴婢剪下幾枝,帶回去插瓶可好?”
“不用了。”我淡然道,“我原來很喜歡海棠,現在卻很討厭這種花兒了。”
那個人,也曾經畫過海棠。
如果冬日裡蕭彥派的那撥“山賊”不曾一把火將相山別院燒了,那幅海棠圖,應該還掛在我的房間中吧?
去年的海棠,依舊在紙上葳蕤生光;今年的海棠,依舊在眼前蓬勃舒展;曾經向我海誓山盟的人,依舊意氣風發,一年比一年尊貴威凜……
而我,終於不再是原來的我了。
所有屬於我的春光,都已消失殆盡,連我唯一所能寄予其中的一點溫暖和希望,也如風中之燭般搖曳不明。
慘淡地笑一笑,悄然越過那幾株海棠,再向前行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