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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顯然得太多餘並且奢侈。

氣氛一時尷尬下來,只聽他用手指慢慢地摳住鐵鐐上的鐵圈,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撥弄著。

沉悶的幾聲磕碰後,他抬起頭,幾縷散落的髮絲掩著頰邊的笑渦,面部的神情立時顯得柔和了。

他赧然地輕笑道:“嗯,扯遠了。我只是背上傷口有點癢,哪裡是捆著不舒服了?以為我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啊,這麼點鐐銬就難讓我難受?”

我立時想起了我來的目的,忙笑道:“我幫你撓撓。”

拓跋頊眸光猛地一收縮,迅疾又柔和下來,蘊了一點笑意望向我,“梁帝蕭彥的義女為我撓癢,若是傳揚出去,我這個人質立馬得變成肉醬了吧?”

我走到他身後,緩緩地解了他前方的衣帶,鬆散了外衫,沿著他的脖頸,慢慢褪著他肩部的衣衫。

拓跋頊本來看含著笑意故作輕鬆,但隨著我的動作,笑容已僵住,待我手指挑他肩部的衣衫時,他整個身軀都僵硬起來,觸手處肌肉堅硬如鐵。

“阿……阿墨,不用了罷。你還真想……那個蕭彥把我給砍成肉醬?”

他笑得乾巴巴,喉嚨吃力地連滾動一下,仿若口渴般地低低喘息一聲。

我和他均已不是當日竹林中不解人事的少男少女,他給一個年輕女子這樣寬衣解帶,甚至將手指滑過肌膚,會是怎樣的感覺,我也清楚得很。

可我想了解的事,比眼前短暫的尷尬不知要重要多少。

我實在吃不準,甚至連我的母親也吃不準,在這個顛倒混亂的人世間,我除了一個多出來的父親,會不會還有個多出來的哥哥。

一個真真正正和我一母同胞的哥哥。

笨拙地在牢牢縛著的鐵鏈間牽扯著他的衣服,努力露出他的右肩,我低低地告訴他:“阿頊,我不是蕭彥的義女,我是他的親生女兒。”

拓跋頊臉上連僵硬的笑容也維持不住,驚駭地望著我,道:“你說什麼?”

我苦澀地笑了笑,淡淡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自己從出世就是個笑話。我不是明帝的女兒,而是蕭彥的女兒。母妃懷著我時,明帝將她從蕭彥手中奪走,封作了玉妃。”

右肩已完全露出,除了即將褪盡的褐紅箭疤,他的肌膚比女孩還要白淨幾分。我將他的衣衫扯開些,再扯開些,甚至連鐵鏈下也細細找著,連半個紅痣都沒看到,更別說母親口中什麼形如北斗的七顆紅痣了。

相見了,猶道不如初(二)

拓跋頊好容易給分散的注意力隨著我的動作必定又集中了。他的喘息已很是粗濃,幾乎是顫抖著在喚我:“阿墨……阿墨,夠了,別……別逗我了!”

帶了幾分慌亂,我匆匆地將他衣衫胡亂掩著,想著他到底不是母親留在北魏的骨肉,再說不上心裡是歡喜,還是悲傷,只是忍不住從身後抱著這個和我並無血緣關係的男子,哽咽著又落下淚來。

拓跋頊側過頭望著我流淚,身體依舊僵硬,但聲音已經柔軟下來:“壞丫頭,逗了人家還敢笑,欺負我給捆了手腳,沒法拿你怎樣麼?”

眼底的墨藍已經闇昧,霧氣般的嵐煙濃得化不開,曾經純稚的面容上紅暈如流霞散開。連他柔軟卻沙啞的聲線,都不可避免地沾惹了顯而意見的情/欲色彩。

“浮槎恨相逢……”我喃喃地念著當日端木歡顏為我卜出的判詞,流淚的臉龐蹭在他的脖頸上,傷感道,“其實你是誰的兒子,我是誰的女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意弄人,我們從一出世便註定了是仇敵。”

即便他是我的哥哥又怎樣?

他首先是北魏拓跋弘的兒子,其次才是我認識的那個阿頊。

南齊的明帝,南梁的蕭彥,都是害死他父母的仇人。

即便他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