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使勁地搖了搖頭,所有積壓已久的情緒忽然間如同排山倒海般襲上心頭,”不許你這麼說,你是不是後悔遇見我了?“
”怎麼會……“談滄羽拼命地喘息著,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若沒有遇見你,我肯定不是我自己了。“
秦思思忽然變了臉色,抱著談滄羽勉強地移到了佛龕前,冷冷的看著廟門口。
”怎麼……了?“由於不能回頭,談滄羽看不到廟門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低聲問她。
還沒等秦思思回答,廟門外便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沒有時間給你們囉囉嗦嗦的了,快點道別吧!“
談滄羽心底一沉,知道最壞的情況發生了。外面放冷箭的那人並不是一擊即走,而是要保證”“雅公主”必須身亡。
站在廟門口的那人,仍是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包住了從上到下的每一處肌膚,只露出了一雙狼一般的眼睛。
秦思思把談滄羽慢慢地放開,把他靠著佛龕放好,而自己則擋在了他的面前,昂起頭面對著來人,淡淡地說道:“京墨劍難道是丟了嗎?改用短弩當武器了?”其實她也不想說這麼挑釁的話,只是自己就快要死了,不過過嘴癮怎麼能甘心呢?
京墨不怒反笑,心底卻當真佩服這個雅公主的氣度。他和她相遇了三次,每次都是在生死關頭,而她都一派從容的表情,不愧是在他的劍下活過來數次的人。
實際上,秦思思是對死沒有任何真實感,她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朝代,總是有種不真實感。總覺得說不定哪天睜開眼睛,她正在學校的宿舍床上躺著,這一切只不過是她做的一個荒誕不經的夢。
但是、但是……她低頭看著她手中溫熱的鮮血,這一切難道還不夠真實嗎?
他受的傷、他說的話、她的傾心、她的心碎……若這一切都是夢,那她也想永遠不要醒來。
她再次抬起頭,臉上掛著的還是無懈可擊的笑容,緩緩拿下她頭上的鳳凰金簪,比著自己的胸口,淡淡地說道:“京墨,這次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我求你一件事,你要的是我的性命,與我身後的人無關。”
“不行!”深厚的那人氣急敗壞地按住了她的肩,但是卻因為失血過多,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京墨有趣地挑了挑眉,聲音悶悶地從面罩下傳來道:“這所謂公主的驕傲嗎?我不保證什麼,但是你也別想耍什麼花樣!”
秦思思暗暗地開啟了鳳凰金簪上面的開關。在長樂公主的拼音日記上有記載,她的這枚鳳凰金簪是她流落江湖時,她的師兄替她打造的。裡面有解百毒的解藥,還有可以伸縮的機關,用來假死最容易了。雖然這只是長樂女皇一時興起的一個小玩意,但是據說這上面的解藥曾經救了她一命。
希望長樂女皇在天之靈保佑他們。
知道秦思思是在說真的,談滄羽都快要瘋掉了,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反手拔出背後的短箭,回身劈手就要搶過秦思思手中的金簪。可是卻扔慢了一步,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毫不猶豫地把尖銳的金簪插進了她的胸口。
她軟倒在他的懷裡,血從她的手指之間湧了出來。刺眼的紅。
談滄羽心膽具寒,痛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多麼熟悉的畫面。
兩個月前,幾乎和現在的場面一模一樣,她無力地躺在他的臂彎,合上了雙眼,再也沒有睜開過。
他再一次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子,這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嗎?
背後的箭傷再痛,也沒有此時心中的痛強烈。
心裡有一把鋸子在拉扯,一分分地,硬生生地把他僅剩的心臟鋸掉,痛得讓他喘不過起來。
談滄羽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大灘鮮血,正好吐在了秦思思的胸口上,混合可她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