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府,子堅站在房頂之上,看著遠方那漸漸騷動起來的街道,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身邊,平商長老也揹負雙手,滿眼憂色地看著遠方。
在載天府投資,是他所提出的計劃,機巧宗為此全員出動,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幾乎把整個宗派都掏空了,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載天府,看中的就是載天府的實力。
但是應龍宗開啟聚靈大陣,則讓載天府陷入了困境之中,當初平商長老就開始想,是不是要想辦法止損了。不過後來子柏風把情況穩定下來,讓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繼續向載天府投入,畢竟除了載天府,再也沒有其他什麼地方是合適投資的了。
而後來,子柏風帶他操縱玉石價格,狠狠賺了一筆,幾乎把前期的投資都收了回來,這才讓他心中放了心,對子柏風的選擇,更加信任,也就繼續向載天府投資。
但是眼下的情況,卻已經完全失控了。
自從那位鼠目寸光的紅琴英大人來到載天府,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
載天府已經陷入了狂亂之中,四周戾氣升騰,死氣蔓延,靈氣已經稀薄到了極點。
這種情況下,他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而就在他們擔憂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那些民眾們竟然譁變了。
這譁變,到底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
但想來,終究不會比之前更壞了吧。
“平商長老……”
“子堅兄弟……”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
“這次譁變,真的和你沒關係?”子堅問道。
“我機巧宗還不至於要這麼做,而且我機巧宗也沒什麼能力這樣做。”平商長老搖頭道。
……
武運侯府,武運侯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紅琴英來了之後,事情就開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武運侯雖然是名義上載天州的主人,但他卻無法干涉紅琴英的施政方式,他也曾經旁敲側擊過,卻沒想到紅琴英做事那麼雷厲風行,壞事也是那般迅雷不及掩耳。
若是換了一個人,想要把事情做到這般糟糕,難以挽回的地步,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要說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還是這個女人實在是花樣作死大賽的冠軍呢?
載天州是武運侯的大本營,他不能任由這個女人把他的封地折騰成一片死地,但是這個女人不聽任何人勸,可謂是剛愎自用的極致,所以早在數天之前,他就已經透過種種渠道上書上京,希望上京能夠調整這次認命。
說實話,他身為一名外姓候,干涉官員任命乃是大忌,但是現在他的家底都快被敗光了,怎麼能夠不著急?怎麼能淡定?就算是再怎麼犯忌諱,那也顧不得了。
可是上京的旨意遲遲不來,武運侯已經無法忍受,他只能鋌而走險。
讓子堅和平商長老疑惑的暴動,其實是他在幕後推動。
他在載天府經營了百年時間,如果說沒有一些親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說其他,載天府的許多民眾,就是從他的部隊上退下來,解甲歸田的。
這些士兵們,關鍵時刻,他只要登高一呼,自然會響應他的號召。
而這些已經化身普通民眾,散佈在整個載天府計程車兵,就是今日譁變的主力,他們在其中推波助瀾,暗中引導,民眾們自然而然地就被煽動了。
武運侯不是無知的小年輕,也不是紙上談兵的那種官員,他是槍林彈雨裡殺出來的,刀光劍影之中磨練出來的,他見過子柏風,也見過紅琴英。
如果讓他從兩個人中選擇一個人信任的話,就算是沒有之前那些讓人蛋疼到極點的腦殘事在先,恐怕他也會選擇相信子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