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垂,他仰起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你是誰?”
“果真是你!”那老者勃然大怒,手中的刀指著茅十八,“沒想到你居然投靠了韃子!做了他們的走狗!”
窩窩幻滅了……
這是什麼情況?橫生枝節?原著裡,茅十八該是被海公公放了之後,拼死從皇宮裡逃出來,重傷之際被天地會的人救走。可現在嘛……這兩已經是友好的公公和女婿關係了,別說天地會,就算是宮裡有人敢傷茅十八,只要窩窩過去一哭二鬧三還沒上吊,海公公就會用體重壓死對方,然後放狗把對方吃了……於是更別說原著之後的情節了,韋小寶本該是被這群人擄走,然後正好茅十八在那裡,這才化險為夷……現在的情況呢?十八一舉從福星變成災星,他走到哪裡,估計對方就會遷怒到哪裡……
也許比起滿清人,天地會更恨的是吳三桂之流,賣國降敵者。
一瞬間劍拔弩張,茅十八隻淡淡說了一句:“我沒有降清。”便不再多說。
信他者,他無須多解釋,不信他者,他懶得再解釋。
而很顯然,對方是不信的。
長鬚老者冷哼一聲,便衝上前與他戰在一起,旁人冷眼旁觀,想是以他的功夫要殺茅十八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茅十八在江湖上也算不得什麼英雄好漢武林高手,不過一江洋大盜爾。
可是,老者越打越心驚,眾人則是越看越心驚,什麼時候,這茅十八居然這等厲害了?手上的招式依舊是五虎斷門刀的招,但是刀起刀落真有云從虎之勢,恐怕連現任的五虎斷門刀一派之主,都打不出這樣好看,這樣威猛的刀招來。
刀猛如虎,刀收隨雲。
老者被他一刀震遠,虎口發麻,而茅十八卻隨意的收起刀來,淡淡的看著他,說:“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降,也不會阻止你們殺誰。但是請讓開,我要帶我妻子離開。”
說完,一手握刀,一手反握,握住窩窩的手。
妻子?一個小太監?
一瞬間,眾人看他的眼神千奇百怪,厭惡,輕視,凝重,震驚,什麼都有。
可是茅十八何曾在乎過?以前他是江洋大盜的時候不在乎,現在他是一名丈夫……好吧,未婚夫的時候,就更不在乎了。
以前他只為自己揮刀,現在,他為她揮刀。
天下人,天下,他都不放在眼裡。
牽著窩窩的手,茅十八緩緩的向前走,眾人瞅著他們,終於還是分開一條路來。此行他們畢竟是來殺鰲拜的,平白惹上一名高手,很不划算。
茅十八緩步在前,窩窩被他牽著,走在他的背後,低著頭,數著他的步子。
其實他可以走得更快,但是每當和她走在一起,他就會不自不覺的放慢步伐,遷就著她。
一時間鼻子有些酸……
然後窩窩忍不住幾步走到茅十八身邊,抱著他的手臂。
茅十八睫毛微微一顫,微微一勾唇,浮上一絲溫柔的微笑。
他們終於可以離開了吧,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紫禁城,有著最美麗的綢緞,最珍貴的寶物,最浮華的生活,天子和太后似乎都很喜歡她……可她,似乎很不開心。
“私奔吧,我們私奔吧!”她每天都要這麼對他說。
“奔則為妾,這話不要再說了。”他總是皺起眉頭來對他說,“你是我的妻。你要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用不著私奔。”
“這詞挺性感的,我就說說而已……”知錯,於是低頭轉移話題。
他很無奈,摸著她的頭,苦笑著嘆息:“名分很重要的……我還等著明媒正娶你那一天呢。”
某人猥瑣一笑:“你想的其實是洞房吧……”
洞房花燭著紅衣,紅衣紅妝一笑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