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趁你還有一口氣在。”
“老夫手下離奇死亡,全是你一人所為?”
“不錯!”
“老夫不知該讓你如何死才能消這口怨氣?”
“姓卜的,亮兵刃吧!你是殿後的最後一個客人。”
卜大慶亮出了一對兩尺長的鋼爪,錯步取勢。
路雲飛拔劍上揚。
雙方對峙。
目芒凝固,似乎時間也停住了,一個不可一世的(奇*書*網^。^整*理*提*供)魔王,一個是“金牌殺手”,彼此都有一擊制對方於死地的決心,雙方的氣勢無懈可擊,人也僵化了,像兩尊擺著姿態的石雕木偶。
只有克敵的一念,任何思想都已不存在。
功力全運到了極限。
只有一擊的機會,功力稍遜的一方再沒還手的可能,意志如鋼,一絲絲的差別,便會崩潰,像這樣的高手,制敵只在絲忽之間。
遠方傳來了雞鳴,雙方仍僵立著。
東方泛出了魚肚白。
然後朝霞出現。
最後的時刻總是會來臨的。
“呀!”慄吼撕裂了清晨冷寂的空氣,也帶來決定生死的一瞬。雙方出手了,不差先後,即使差,也分別不出來。
金鐵碰擊的聲音有如連珠,只一剎那間,計算不出次數。
人影分開了,距離約莫八尺,僵立著。
場面又恢復可怖的死寂。
不久,卜大慶的身體開始震顫、搖動,鷹臉起了扭曲,手裡的鋼爪徐徐垂下,垂到一半,人整個仆倒在地,臨死前留下一句話:“有種你去找公子堡……”
“咚!”路雲飛坐了下去,一股血箭奪口而出。
溫暖的陽光灑落原野,染紅了竹叢庵堂。
路雲飛吃力地站起來,劍尖支地,支援著身形,深深瞥了卜大慶的屍身一眼,口裡喃喃地道:“我必須離開這兒,我已經無力再應付任何情況!”說著,他轉身,舉步,一步一步地慢慢行去。
他脫力,同時內傷也不輕,一個死了,一個活著,功力差距並不大。如果卜大慶方面再有手下人現身,路雲飛絕活不了。
他現在無力應付任何輕微的攻擊,這是他急於離去的原因。
最怕發生的事,常常就會發生。
“站住!”是女人的聲音。
路雲飛站住了,他極力鎮定,緩緩回過身,站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一箇中年尼姑。
不用說,這尼姑是蓮華庵的,同時也是卜大慶的手下。卜大慶為了圖謀修羅宮,手下人當道土、做掌櫃、挑菜賣,也扮尼姑。
中年尼姑的臉色可怕極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她的意圖。
她早已在暗中窺伺,卜大慶送命的一幕她也看到,但她不敢採取行動,她沒有把握,現在,她證實了路雲飛已經脫力,她不能放過這機會。
“你是‘金牌殺手’路雲飛?”
“是的。”
“你還打算活著離開?”
“你想怎麼樣?”
“拿你活祭主人和同道的亡魂。”
“你辦得到麼?”
“姓路的,現在你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認命了吧!”
的確,路雲飛此刻真的連舉劍都無力,不認命也得認命。
他忽然笑了,是一種對命運自嘲,他殺了不可一世的魔王,而結果卻要死在女人手裡,多難測多可笑的結局。
中年尼姑欺身上步,一把抓過路雲飛的劍。
“現在你回現場去!”
“要殺人就下手。”
“我要拿你當祭品,回去!”
“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