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暗器手法既狠且準,角度之詭異,更出人意料。
白松風巨斧回斬未收,金環電閃射至,他一心出奇制勝,想不到敖笑山的追擊更為出奇,令他防不勝防。
牆壁碎裂之聲,蓋過了敖笑山的衣袂破空之聲,“叮叮”兩聲人耳,白松風才知敖笑山在牆頭之上,剎那金環已經射來。
白松風急一偏首,“嗤”一聲,一枚金環眼前飛過,急風激得他雙眼一酸,同時“奪”
的一聲,一枚金環打在他胸膛上。
一蓬血雨四面濺開。
這枚金環打的本來是他的心房,但他一偏首之際,已就勢讓開心房要害。
於此同時,另外兩枚金環也擊中他左右雙手。
鮮血飛濺中,左手斷了二指,右手斷了三指,左右雙手不由立時齊松,開山巨斧“鏘啷”一聲落地。
敖笑山人劍隨即凌空射落。
白松風即驚且怒,卻沒有閃避,怪叫一聲,身子一偏,手一合,“叭”一聲雙掌互擊,竟恰巧將敖笑山的劍夾在雙掌中。
鮮血從他的掌緣流下,他卻彷彿完全不覺疼痛,左掌隨即前滑,右掌相應後帶,一分一拗,硬將敖笑山的劍折成兩截。
敖笑山一驚,斷劍一挑,急刺白松風咽喉。
白松風雙掌同時握拳,疾打了出去,兩個人的動作全部迅速至極,幾乎分不出先後,事實卻有先後。
敖笑山斷劍先刺人了白松風咽喉,白松風的雙拳差不多同時打在敖笑山的右胸左肩之上,敖笑山連人帶劍被打得飛開。
後面若是牆壁,一撞之下,敖笑山勢必重傷,後面的牆壁卻已被白松風的開山巨斧撞穿了一個牆洞。
敖笑山則正好從牆洞飛人。
鮮血這時候才從白松風的咽喉射出。
白松風魁偉的身子一晃再晃,終於倒下。
穿過牆洞,飛進後院,敖笑山的身子風車般一轉,坐倒地上,驚呼聲立時此起彼落,幾條人影疾掠過來,先後扶起了敖笑山。
路雲飛是第一個,魯三娘、陶一山、敖玉霜也不慢。
敖笑山一見路雲飛,苦笑道:“好厲害的白松風!”
路雲飛急道:“你被他打傷何處?”
敖笑山道:“一拳左肩,一拳右胸,幸好在他的拳頭打上之時,我的劍已經刺入了他的咽喉。”
語聲未落,一口鮮血狂噴。
敖玉霜失聲驚呼:“爹……”
路雲飛忙道:“玉霜,不用驚慌,這口血吐出,反而沒事了!”
敖笑山道:“想不到那廝死前一擊,竟然也如此厲害。”
路雲飛笑道:“這中州五絕,本來就非同小可。”
敖笑山目光一閃,突問道:“孫杏雨怎樣了?”
路雲飛偏頭左顧,道:“已被我刺殺了。”
敖笑山順著路雲飛的目光看過去,孫杏雨的屍體正躺在那邊地上。
看見了孫杏雨的屍體,敖笑山才放心,四顧一眼,又問道:“杜飛熊呢?”
路雲飛道:“孫杏雨撲向我之際,他就掠上飛簷逃走了!”
“斬草不除根,只怕春風吹又生。”
“要找他並不難。”
“你有把握?”
“‘金牌殺手’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說罷,路雲飛朗朗一笑。
敖笑山、蕭半湖、陶一山也都豪聲敞笑了起來。
路雲飛獨力擔當了搜捕“仙劍”杜飛熊的任務。
荒郊,古廟,月色溶溶,大地呈現一片朦朧的美。
廟裡最後一進的西廂房,月光透窗而人,照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坐在窗邊,神秘中帶著孤悽。
一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