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冥冥之中就有著一種震動。原本大廣的龍氣只是薄薄的分給了傅說一絲,這時候大廣太祖一張口,龍氣轟然響應,紛紛灑落在傅說身上,甚至要比有些平庸死去的皇帝都還要濃厚。
大廣天柱分離,氣運折損,這龍氣原本就不足。分給了傅說這麼大的一筆之後,就見著護佑著陰司皇城的金光一縮,許許多多的宮殿都暴露在冥土的暗夜之中,慢慢的衰朽。
“太祖……”這樣的變故,讓許多人都驚愕的大叫起來。這些龍氣是他們在冥土安身立命之本,眼看著大廣朝大廈將傾,這龍氣更要能省則省,怎麼能這般的肆意浪費揮霍,給了傅說這個瘋子。
“朕意已決,不用多說!”大廣太祖說著,決意的一揮手道:“誰弱反對,朕不吝殺戮!”
這種話都說了出來,頓時所有上下都啞然失聲,再不敢反對,只是望著傅說的眼光就多了幾分仇恨。
大廣太祖冷哼一聲道:“還是那句話,朕的話就是命令,誰若是不聽,別怪朕言之不預!”
傅說誠懇的道:“非常人行非常之事,開基太祖,畢竟眼光氣度和人不同!”
大廣太祖哈哈大笑,道:“這話說著好聽,其實朕不過就是一個賭徒罷了。老子賭贏了一生,賭出了這三百年的基業。現在輸了,就當全還回去了!”
傅說誠心而拜,大廣太祖說著輕鬆,卻是無匹的膽略和氣度在。說起來,大廣朝真要滅亡,他們這些龍氣起碼還能維持幾百年不散。在陰司之中自然更久,起碼能在陰司渡過幾千年的時光,無非就是搬出九層之臺罷了。
可是,大廣太祖居然就這麼賭了,若是換個角度去看,自己現在雖然成就了金章,不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仙道更是連影子都不見。但是就這般,甚至連傅家人都不肯陪著他發瘋,可是大廣太祖就陪著他賭了。
“哈哈,史書上說的好聽,說朕起於布衣,仗劍斬白龍而起事。其實朕本來就是一個混混,是個遊俠兒,在鄉間輸錢太多,混不下去了才去從軍的。卻不料就這般赤手空拳的給朕打下了這麼一個大大江山。生要人傑,死要鬼雄。朕君臨天下三十餘載,統治四方萬民。死了既然上了這九層之臺,就沒有準備下去!”
大廣後世的皇帝們聽著太祖之話,紛紛落下眼淚來:“子孫們不肖,未能守好祖宗基業。”
傅說就道:“陛下放心,我必中興大廣朝!”
大廣太祖頜首,大袖一揮道:“龍氣受損嚴重,陰司皇城即日起封閉。就不招待國師了,國師請便!”
傅說灑然一笑,轉身就走,身上金光照耀著,隱隱現出了一條龍形。
重新又走在冥土的昏暗的毫無特點的大地上,依舊是那般的死寂。不過在傅說心中,這冥土遠遠要比想象中的要精彩許多。
他已經離開了陰司巨城,只有離開陰司巨城陰影覆蓋之處,才能感應到陽世的座標,回到人間。滿目開去,原本到處種著的白色的花,被骷髏之海給踐踏的不成樣子。但是過不了多少功夫,這些花又會重新開放,再一次散發出些微的白光來。大概算是冥土之中的“光合作用”吧?
卻在這時,傅說心中生出了一絲警兆,他反應極快,就往後面縱去。卻聽得耳邊微微傳來“咦”的一聲,一道血光,險險的從傅說剛才所站的地方刷過。
是那些血湖道人,傅說心裡一沉,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這些血湖道人盯上。他心中戒備,腦中高速旋轉,開始想著脫身之策。
剛才見識過這些血湖道人的本事,個個都有著地祇以上的修為,都要超出傅說許多。尤其是他們煉化入陰神之中的那些血光歹毒異常,十分難纏。傅說畢竟是剛剛踏入金丹之境不久,憑著功法厲害,對付一個或許不難,可是要對付兩三個,那就萬萬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