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義轉過臉,抬起頭來,忽然咧開嘴,對著白清露出一個笑容,只見他那牙上,全都沾滿了猩紅的血,看起來很是猙獰的模樣,他死死的盯著白清,眼神當中滿是仇恨的神色。
從他和伏中兩個人截然不同的表現,就能夠看得出兩個人在性格上的差異,伏中商人出身,做事更加圓滑,是那種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人,而伏義,則是完完全全的一條道走到黑的愣頭青的典型代表。
就算是已經被白清打過了兩次,但是伏義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屈服的意思,眼神當中反而充滿了瘋狂和恨意,從小就在街上混跡的他,之所以能夠成為這蒼山縣地下勢力的一霸,完全是因為他那來自骨子裡的瘋狂和狠辣,他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也狠,他的心中一直堅持的信念便是,只要你沒有弄死我,我就要想盡辦法弄死你,所以,此時就算是他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但是他依舊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伏義,事發當日,你在做什麼?”白清看著一直死死和自己對視著的伏義,淡淡的又重新問了一句。
“老子在喝酒!”伏義盯著白清,咧開嘴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似乎是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讓他嘶嘶的直吸冷氣。
見伏義依舊這麼說,拒不認罪,白清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意外,他也不再堅持,而是對著張家娘子說道:“張劉氏,你所說的那些,可有證據?”
“回知縣大官人的話,奴家有鄉鄰們的證言在此!”張家娘子先是給白清磕了一下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沓紙,由堂上的衙役接過來,呈到了白清的書案上。
白清低著頭,看了幾分證詞,無非都是些對那天事情的描述,後面的落款,則是一些鄉民們的簽字畫押,看來,伏義的兇名對那些百姓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那些百姓們生怕連累到自己遭到伏家的報復,都不敢上堂作證,而是選擇了這種紙面的形式來給張家娘子作證。
“這裡是張劉氏鄉鄰的證詞,全都言辭一致的指明你的罪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白清對著伏義揚了揚手中的那沓紙,沉聲問道。
“哼,不過是那個婆娘串通好了一些人詆譭老子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那些婆娘們一個個就跟長舌婦似的,說出什麼樣的話來也不讓人覺得奇怪!”伏義不屑的對著白清說道,根本就沒有認罪的意思。
伏義也不是第一次跟官府打交道了,況且還有一個當縣丞的侄子,所以現在他的目的也很明確,不管今天你說什麼,我就是不認罪,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好吧,伏義,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和本縣心中都很清楚!”面對著伏義的抵賴,白清臉上並沒有任何惱怒的神色,一臉平淡的對著伏義說道。
“白知縣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子有點聽不太懂,話可不要隨便亂說,哪怕你是知縣也不行啊!”伏義抬抬眼皮,看了白清一眼,口風倒也是很緊,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你不認罪是吧,沒關係,本縣這裡有人證!”白清對著伏義笑了笑,然後一拍驚堂木:“帶證人!”
聽到白清的話,伏義的臉色陰沉下來,然後也是扭過頭去,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是哪路毛神,居然敢上堂來給那張家婆娘作證,他在心中暗暗的發誓,等下他出去之後,一定要讓那個作證的人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不大會的工夫,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後就看到堂下圍觀的那些百姓們從當中分開一條路,兩個衙役押著一個人影從外面擠了進來。
雖然睜大了眼睛,但是由於揹著光,所以一時半會兒,伏義還真沒看清楚來人的面容。等到那個人被衙役押到堂上跪下來之後,伏義才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但是很快,那驚訝的神色又轉變為一絲冷笑,他對著那人說道:“賈六兒,沒想到是你,**的居然敢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