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有的肉搏。
卻不像獵豹般優雅,不像雄獅般勇猛,不像山貓般靈活,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只能讓我想到一種動物——瘋狗。
我見過瘋狗之間的搏鬥,而且還在之後的噩夢中又見過幾次。那是在我十二歲的某一個傍晚,我路過骯髒昏暗的街口,看到兩條瘋狗正在為了一根發黴的臘腸相互撕咬。
它們糾纏在一起,血肉飛濺,直到五分鐘後因為其中的一條被開膛破肚而宣告結束。它那被咬穿的心臟,被撕裂的肺,被踩破的苦膽,被扯斷的腸子紛紛從它那乾癟的肚子裡湧出,讓它在淒厲的哀嚎中死去。而獲勝的那隻也沒能活多久,甚至都來不及把那根它已經無力咀嚼的臘腸徹底嚥下去。
我們讓我想到了它們,透過它們我看到了我們。
我們調動著身上的每一條神經,每一根骨骼,每一塊肌肉,每一滴血,只為至對方於死地。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會如此的痛恨彼此,就像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會如此的痛恨自己…
我只在乎在我把他的眼珠從右眼眶中摳出來的那一刻,那兩條瘋狗的下場是否就預示著我們倆的結局。
看看他吧,看著這個比悲慘更悲慘的人。
看看他被扯掉的頭髮,看看他被掏空的眼眶,看看他被打斷的鼻樑,看看他被敲掉的牙齒,看看他被抓破的喉嚨,看看他被扭斷的肋骨,看看他被擰折的手臂,看看他被拽斷的肌腱,看看他被砸碎的膝蓋,看看他被掰折的腳踝…看看這個血肉模糊的皮囊像塊爛泥般癱在地上!
他完了,就像我一開始預料的那樣。
我想像個勝利者一樣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迎接這場勝利。我的左腿卻拒絕了我,是粉碎性骨折,不用看我也能確定,畢竟這條腿在曾經的各大戰場上被折斷過不止一次。
好吧,他非但不蠢,還很聰明。在我們剛剛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這條腿就在一次翻滾中因為被他的膝蓋狠命頂住膝關節內側而造成了膝蓋脫臼和小腿骨裂。之後他便三番五次的對受傷處進行踢打和踩踏,終於讓我小腿中的骨骼支離破碎。可如果讓我對這一招兒發表些見解的話,我會說…你還是應該學學我,把你的腿腳多用在我柔軟的腹部和裡面那些更嬌嫩的內臟上——這樣攤在地上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我了。
說到這裡,我似乎應該適時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就像個又沾了點兒小便宜的市井商販,可最終卻只是咳出了一灘濃血,我想這是因為那根插進肺部的肋骨…
不過我總覺得還可以透過左臂的力量支撐自己爬起來,畢竟我的右腿除了扭傷的腳踝外並無大礙。但是我手腕處那些鮮血淋漓的皮肉和暴露在外的斷骨分分鐘都在刺激著我的腦神經,提醒我那會有多麼的疼,比我用這節斷骨的骨刺撕開他的小腹時還要疼!比我用這些骨刺扎進他的腎臟時還要疼!它們跟斷口處的火焰交相輝映,把我的瞳孔映的通紅…
好吧,好吧…也許我應該先摸出掛在我右側腰帶的三瓶治癒藥劑隨便灌上一口,卻發現它們全都被壓碎、磕碎或者砸碎了。所以我只好摸出了懷中那把生鏽的匕首,剛才它幫我擋下了幾拳。而現在它將送你上西天!
他躺在那裡。除了抽搐什麼都做不了。
只等我把匕首送入咽喉。
當她撲上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停下。
也許是因為我把全部力量都已經集中於揮下的右手,導致我就算想把它收回來也已經沒有餘力。
也許我只是,刻意的。沒有猶豫。
噗。伴著這似有若無的聲音…
匕首。紮了下去。
雖然它生了鏽,卻依然刺穿了她的衣裙,刺穿了她的肌膚。穿過了她的肋骨,扎進了她柔軟的心臟。
時間似乎突然間慢了下來,讓我能清楚的看